林弥还没接受他成了年家老六的事实,年满又开口道:“六弟下不了床,闲着也是闲着,正好查查全国各地小饭馆的经营模式,等资料查的差不多了,人也能下床去实地考察了。”
林弥:……
昨天他从早到晚都没闲下来过。
年久从卧室搬出电脑放到林弥床头:“年满的电脑,先用着。”
年满:“电脑送你了,通过初赛的选手有十万美金,我拿到奖金重新买电脑和手机,到时候手机也送给你用。”
年安:“手机不用送了,一个通信科技公司联系我做宣传,过几日送六款最新手机过来,你们都可以用。”
年满:“我还以为找大哥宣传的只有婴幼产品,怎么一个通信科技公司找大哥了?是给这六款手机做宣传?”
“嗯,最新产品,刚上市,主打耐摔耐压。”
“明白了,他们看到了年年一脚踩坏大哥手机的画。”年满坐直腰,“那么现在只有一个问题了,要是他们的手机也扛不住年年的一脚呢?”
年安忍笑道:“跟我联系的人说,他们公司科技部做了实验:一辆汽车压过手机,手机完好无损。”
年久:“一辆坐满人的五座轿车,最大承载量约500公斤。轿车自重在1吨至4吨之间,卤肉店老板开的一汽大众出的奥迪A4车身总重量不超过4吨。按最大值计算,他们的手机能抗住5吨的压力?”
年满:“这不可能,他们是开车压过手机,没有把全车身的力量压在手机上,也就几百斤。这些销售人员的话就跟人事处招聘员工时给出的薪酬范围,要看最低的那个数值,只有这个数是准的,那个波浪号后面的最高数是用来吸人眼球的。他们公司科技部的实验很大可能是这样的:用最小型的家用车,只坐一个人,慢悠悠地从手机上压过去。”
林弥开口道:“一般手机的屏幕承受力在30kg至60kg之间。”
年满捏一捏年年的小胖脚,“所以,年年踩到手机屏幕上,肯定碎。”
林弥只来了一天,对年满的话没有丝毫的怀疑,家里处处都有年年的脚印,包括且不限于木制桌面、不锈钢厨台面,他想装不知道都装不下去。
他最终还是接手了这件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今早不用问,看年年赖在年恬怀里不挪窝的小懒样就知道她要跟着年恬去军训。
年年醒着,不用藏到大背包里了,谁要是趁人不备去偷年年,那这个人只能自求多福了。
年久已经教了年年断子绝孙术,没有绚丽的技巧,就找准位置,轻轻一脚的事情。
全家人看着年久教的。年年轻轻一脚踢弯了铁棍时,养母再三强调,确定那人是危险的坏人后再踢,力度也控制一点。全家人操心的都不是年年遇见危险,而是防卫过当。
三轮车车斗里垫着爬爬垫和小被子,四周围了一圈抱枕,年年抱着大奶瓶坐在车里,对着三轮车后面的人咯咯地笑。
现在是上班的高峰期,三轮车后面的人没有刻意跟着,只是三轮车开的慢,跟他们骑自行车的速度差不多。每次他们快了一点或者电动车快了一点,还没有拉开距离再一次遇见红灯,又见面了。
婴儿的笑总是让人忍不住跟着笑。他们做鬼脸逗年年,年年也做鬼脸,年年可比他们放的开。
路上的汽车司机瞧见这一幕哈哈大笑,放下车窗让坐在后车座的媳妇和儿子看小娃娃做鬼脸。一直渴望有个女儿的媳妇更渴望了,之前想要个安静乖萌的小公主女儿,现在想着有个古灵精怪的小精灵女儿也非常不错。
读幼儿园的儿子自然跟年年斗起来了,看谁的花样多。
小男孩把自己的脸都捏红了,还是输了。
年年趾高气昂地哼一声。
“@#%&”
[嚣张婴儿语:年年是怪物啊,怎么可能输。]
小娃娃太好玩了,三轮车后面的人不急着赶路了,就这么慢悠悠地跟在三轮车后面。
“你是谁家呀?”
“%#ahref="mailto:mama@&ya?"mama@&ya?/a”
[热情婴儿语:年年是爸爸妈妈哥哥姐姐家的,大姐姐是谁家的呀?]
“你跟你姐姐一块去上学吗?”
“ang!”
“学校老师凶不凶?”
“bu,@¥%@#@%¥#@&*%¥#@”
[喋喋不休婴儿语:不凶,老师都偷偷给年年好吃的,年年都藏起来。你们像爸爸妈妈那样去工作吗?你们累不累呀?开心不开心呀?年年的爸爸妈妈是开小饭馆的,哥哥姐姐说开小饭馆很累,爸爸妈妈说年年亲一口他们,他们就充满了力气,一点都不累了。哥哥姐姐也喜欢年年的亲亲,年年亲一亲哥哥姐姐,哥哥姐姐就会很开心。年年的亲亲有神力,大姐姐要不要年年的亲亲?]
年恬回头看一眼,哭笑不得,跟在三轮车后面的队伍越来越庞大了。
年年如鱼得水,和每个新出现的大哥哥大姐姐打招呼,还从大背包里拿出爸爸妈妈做的大包子给大哥哥大姐姐吃。
“#@%¥#”
[自豪婴儿语:大包子的面皮是年年踩的,爸爸说年年踩出来的面有筋道。]
小宝宝这么热情,盛情难却,遇见红灯的时候,他们兴致勃勃地跟小宝宝交换早饭。
年恬没有阻止,安静地当个工具人,心里想着,若在三轮车里放一架子糖葫芦,年年肯定卖的好。若是不卖,以物换物,也稳赚不赔。
明天就试一试,起码能驱散一些人,不然被这么多人跟着,又被那么多人围观着,太尴尬了。
一路上,被年年的魅力吸引的人换了好几拨,始终不见少。终于到了学校,年恬迫不及待地进入校门。
两世加起来,她从没有像此刻这般喜欢校园。
女孩子们都穿着校服坐在停车场等年年,她们的校服口袋里装满了吃的和穿的。
有了刚才的对比,年恬对女孩子们围着年年转的场景适应良好。
年年从大背包里拿出一个个的大包子分给姐姐们。
“@#¥%&”
[炫耀婴儿语:年年踩的面!外面的大哥哥大姐姐都说好吃!]
女孩们已经吃过了早饭还是接过了大包子分着吃完,人多包子少,她们把每个包子分成四份,一人一份,两口吃完,吃完就开始从口袋里掏东西。
车斗里瞬间多了一堆的吃食和两件迷你小衣服,一件她们身上的同款小校服,一件类似教官迷彩服的小作训服。
年年吃着芝士面包片,任由她们摆弄她的胳膊和腿。
“校服有一点大了,作训服正好。”
“我故意让校服大一点的,咱们的校服都大。”
“大点好,校服的囤粮属性不能丢。”
“作训服的腰带扎不上。”
“年年的肚子太圆了。”
年年吸气,缩着肚子,腰带还是扎不上。
“不扎了,老人不常说小孩子没腰吗?没腰就不用扎腰带。”
“有道理。”
“不用腰带的话我再改一改,改成夹克式的。谁会做贝雷帽?”
“我、我、我,我动手能力强,拆一个就能学会。我给年年做。”
“我给年年做的小靴子明天就能做好了,咱们年年的气质没话说,穿上就是一个酷炫年霸天!”
年年给她们抱着,年恬坐到一边出试卷。昨天说好的考试,她没忘,她相信她们也没忘。
年恬出试卷是为了考查出她们的记忆情况,没有出刁难的题,也没有出过于简单的题,难度由易到难,不同的记忆情况会有不同的分数。
在她们围着年年这摸摸那捏捏时,年恬去了办公室,复印了一百多份。
女孩子们快乐只持续了这么短短的一个小时,一个个抓耳挠腮地写试卷。
年年也考试,不认识字不要紧,过来凑热闹的校长给年年念题,然后再念选项,年年“a”一声就是不选,“aaa”三声就是选。
出卷一小时,考试半小时,交换着批改成绩十分钟。
校长忍笑道:“咱们这里有一个考满分的。”
年年骄傲地扬起下巴。
“@#%¥@”
[年年昨天有认真听,年年满分!]
女孩们安静了三秒,炸开了锅。
“咱们年年是天才!”
“我不惊讶,从见到年年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咱们年年天赋异禀。”
“对!咱们年年天庭饱满,贵寿之相。”
“家族遗传,年恬聪明,学霸,咱们年年跟她姐姐一样聪明。”
“年年爸爸妈妈一定很好,积善成德的人才能生出这么好的孩子。我这么笨,不是我的错,一定是我爸妈做的好事太少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
“你们可以说给你们爸妈听一听。”
“不敢,不想,会被扣零花钱。”
“我爸妈每个月给我两千零花钱,我爷爷奶奶给我五千,我姥姥姥爷给我一万。加起来才一万七,我都不够花。和我一块长大的堂姐每个月都有十万。你们每个月都有多少零花钱?”
“我比较惨,每个月只有三千,要等到三十岁接手我爸妈的资产后才能实现金钱自由。我爸妈认为三十岁才是大多数人认清社会和自我的成熟年龄。”
“我爸妈不靠谱,各过各的,我跟着爷爷长大,我爷爷略过我爸妈直接把遗产给我了。爷爷的资产都在国外飘着,我聘请了十个哈佛大学商业管理学院毕业的人给我打工。”
女孩们围着年恬和年年身边,小声地说着自己有多少资产。
年恬揉揉额头,苦恼地想着这些女孩是怎么回事?这已经涉及到个人财产隐私了,这么私密的事情怎么就说出来了?不怕遇见歹人见财起意谋财害命吗?噩梦里她从没遇见过这样的女孩,她现在是凭着年年的社交能力进入了笨蛋窝?
“恬恬,你每个月有多少钱?我一分钱都没有,我家里的传统是自己的一生自己奋斗,我爷爷辈的都是过了六十岁开始捐楼捐钱,闭眼前只留一套房子给子孙住,剩下的钱全部花掉。我爸妈也准备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