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檀惊讶地看着一脸小人得志的科尔多瓦,思绪飞快地运转了起来,并在零点五秒后完成了初步的推测,因为后者言语间的提示已经足够明显,所以这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而事实证明,他的推测确实没有任何问题......
“没错,就是一个阴沉面具男。”
科尔多瓦叹了口气,一张低眉耷眼的狗脸将‘郁闷’二字体现得淋漓尽致:“那个混蛋应该是个人类,上半张脸戴着面具,打扮挺骚包的,特别欠锤。”
反应也不慢的达布斯这会儿打起了精神,试探的道:“也就是说,那家伙......”
“应该就是排行榜上的那个问号。”
科尔多瓦撇了撇嘴,握紧拳头愤怒地说道:“虽然那会儿还没有【排行榜】这个东西,但当时的我已经非常牛辶了,就算没有经过后来的升级改造,在榜上进个前五前十什么的也绝对没有问题,但是......”
“你被那个‘阴沉面具男’打败了?”
墨檀无意识地挲姿着下巴,面色阴晴不定。
因为(科尔多瓦自以为)周围并没有现实中的熟人,所以这位稳占无罪之界个人实力排行榜第二长达半年的大佬也就没像过年时那样藏着掖着,而是艰难地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道:“可以这么说,不过‘被打败’这三个字其实并不是很贴切。”
“那......险败?”
墨檀飞快地跟了一句,毕竟参考过年那会儿科尔多瓦的描述,那场导致他在拥有符文之躯后第一次死亡的战斗很是激烈,虽说最后输给了对方,但也就是棋差一招而已,要是再打一场可能就是不同的结果了。
“呵,险败?”
科尔多瓦干笑了两声,做了个滑稽的表情,摊手道:“险败个球,老子当时直接被那牲口给秒了你敢信?”
“秒了?”
很清楚科尔多瓦是何许人也的达布斯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第一次听到真实版本的墨檀也是大吃一惊,极度诧异地看着科尔多瓦:“秒杀?你的意思是,他很轻松就把你给......”
“对,就是这么一回事。”
科尔多瓦重重地叹了口气,哀声道:“我当时总共出了两招,第一招是尽全力打某个女人的,结果被那个阴沉面具男一只手就挡了下来,第二招是超载了两种符文,在‘加速’和‘巨力’效果的双重加持下砸出去的,那招的话,就算是现在已经不逊色于普通高阶职业的你......”
他看了一眼已经成功杀进榜单前百的墨檀,一本正经地说道:“正面吃上一下的话也得吃不了兜着走,死不了也得脱层皮。”
很清楚科尔多瓦当年实力,更清楚自己现在水准的墨檀愣了一秒,然后有些干涩地问道:“结果呢?”
“还是一只手。”
科尔多瓦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干声道:“那混蛋动都没动一步,就轻轻松松地挡下了我的攻击,甚至连制裁者之杖和我一起举了起来,然后......”
墨檀、达布斯以及虽不明但觉厉的贾德卡同时咽了下口水。
“丫放了个不知道是啥玩意儿的技能。”
科尔多瓦痛苦地捂住了额头,咬牙道:“跟特么激光炮似的,直接在老子身上开了个直径二十厘米打底的洞,二十厘米的洞啊!我身上的符文当场就全灭了,生命值更是直接跌到了1%,然后狠话都没来得及撂一句就被踩烂了脑袋,魂归天柱山重生去了。”
震惊!
无论是墨檀、达布斯和贾德卡,都几乎在同一时间丧失了思考能力,脑海中只剩下震惊二字!
这很容易理解,毕竟无论是对科尔多瓦知根知底的墨檀,还是听过不少科尔多瓦牛辶事迹的达布斯,亦或是已经知道了玩家这一概念并对天柱山有了一定认知的贾德卡,都知道一个只玩了半年不到的‘异界人’,也就是玩家想要秒杀掉科尔多瓦这种游戏生涯宛若开挂般的存在有多难。
而不容易理解的部分,自然是那个被称之为‘阴沉面具男’的家伙究竟有多强了!
“有没有搞错......你确定那人没开挂吗?”
回过神来的达布斯表情呆滞得宛若一旁的安东尼,傻敷敷地看着科尔多瓦。
“从感性方面来讲,我觉得那家伙肯定开挂了。”
科尔多瓦翻了个白眼,然后耸肩道:“但从理性方面来考虑,毕竟我这种刚进游戏没多久就变成了符文造物的玩家都存在,那么自然也有可能存在比我运气更......我是说比我经历更富有故事性的人存在。”
墨檀也赞同地点了点头,毕竟排除游戏内部人员开GM号自嗨这种情况,就连黑太阳也搞不定的无罪之界很难会有wài • guà这种东西存在,更别说此时此刻的他已经对‘内部人员能否过多介入游戏内部’这一点深感怀疑了。
“还有一个细节我得告诉你们。”
科尔多瓦轻咳了一声,面色非常难看地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天是岚之月祈颂4日,换算成现实时间的话,也就是......”
“1月14号。”
早已熟知无罪之界历法的墨檀轻叩膝盖,沉声道:“也就是说,当时他击败你的时候,无罪之界只开服了15天。”
达布斯张了张嘴,却仿佛失去了语言功能般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这段时间和牙牙一起被科普了大量玩家知识的贾德卡也有些蒙圈。
“这事儿不要告诉夜歌。”
科尔多瓦瞥了一眼正在和牙牙欢乐炸鱼的季晓鸽,低声道:“你们也知道我俩在现实中认识,要是让她知道这事儿,回头再跟我那些朋友一说,咱的形象可就彻底完犊子了。”
【不,其实你的形象早在刚才给我递遗嘱那会儿就完犊子了。】
这个念头在墨檀脑海中一闪而逝,随后就被抛到了一边,因为他通过科尔多瓦刚才那番话联想到了一些事,一些非常值得思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