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陆霆川轻唤一声,随即正色道:“你们已经退休,别想这些陈年旧事了。”
“我是担心那些陈年旧事么?我是担心你。是,当时我们家口风紧,没几个人知道你爸爸是谁,包括现在,东大一院没几个人知道你爸爸是前任院长。但姚复光和姚复升知道,当年你爸爸就是因为他们两个人,才从高位上下来的,你留在东大一院,不是羊入虎口么?”
陆霆川蹙眉,“我有我自己的考量。”
“儿子,你想留在东大一院我不拦着,但你得让一欣也进去,她能帮到你。”
“她来能帮我什么?不给我添乱就不错了。”
“能不能帮到你,你让她进心外试试就知道了,一欣虽然任性,但专业技术没得说,还是护理专业的硕士,工作能力肯定没问题。”
“不行。”陆霆川还是不答应。
“你!”陆母见说不通,又急又气,“陆霆川,你真是……我们之间除了程鸢这个点能好好交流,真没别的点能好好交谈了。反正我不管,一欣想去心外,我和你爸爸无论如何都会让他去!”
陆霆川直接挂断电话。
……
又是新的一周。
程鸢特意起了大早来到办公室,郑新已经在办公室,开着电脑跑代码了。
看到程鸢,郑新一愣,“程老师?你不去上课么?”
“上课?上什么课?”程鸢疑惑。
“院内青年教师的培训课,培训完上讲堂,要给学生们上课的,这个算教学学时,算绩效。”
“什么时候的事?”程鸢完全不知道。
郑新纳闷:“我们科早就通知了,你们科没有么?”
“没有啊。”程鸢的确没有看到。
郑新将泌尿外科群内发的通知给程鸢看。
通知显示,原先在医院里担任教师岗的老师,不需要给学生上课,现在改制,这些老师都需要给本科生上课,并且课程的教学质量还要纳入教师考评,与学校那边的绩效挂钩,对以后教师的晋升有影响。
这个通知是两星期之前发的,那时候郑新都还没来实验室。
“是不是你们科秘忘了啊?”郑新问。
“不清楚,我去问问。”程鸢放下包,去急诊找古岱。
古岱刚好值完大夜班,交接完成准备下班,程鸢拎着早餐,两人刚好在急诊值班室门口相遇。
“呦呵,大早上我是撞邪了么?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古岱看了眼程鸢手里的早餐。
程鸢递给他:“给你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古岱拿过早餐,剥开包装,猛咬一口包子,嘟嘟囔囔说:“说吧,找我干嘛?”
“你和咱们科的科秘是不是还挺熟的?”
“那是,”古岱喝一口豆浆,勉强把包子咽下去,“我和咱科里的人哪个不熟?”
“能不能帮我打听件事。”
“说吧,什么事?是不是我师父又怎么了?”古岱边吃边说:“我师父的事你不用担心,他自己能处理好,你别小瞧了他,他可是……”
“不是他的事,是我的事。”程鸢和盘托出,“学校让新入职的老师去上课,还把教学质量和晋升挂钩,但我根本没有收到通知。”
“什么情况?”古岱差点被豆浆呛住,“你觉得是科秘忘了?”
程鸢神色凝重,“不排除这个可能。”
但或许有更坏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