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她的喝她的,心里还惦记着别人,是来自同一个地方又怎么样呢,并不代表他就是一头洁身自好的好熊。
楼下小熊关上院门,回到家蹑手蹑脚进了浴室,用自己绣有可爱小熊熊的专属大毛巾擦洗弄脏的毛毛。
仙树光脚走出房间,白色睡裙随着窗外拂来的小风轻飘,幽灵一般静静立在二楼围栏边听着楼下的动静。
她不喜欢打探别人的秘密,他不说,她也从来不问,是希望他主动告诉她,没想到他就真的不说了!
就在今天,以为他要把一切坦白,结果说一半又突然不说了,跟着她回家之后就一副丢了魂的样子。本来是不想给他那么大压力,多给他一点时间的,现在倒好……
那他写下那四个字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到底是男是女?是人是熊?从三月到九月,半年时间,为什么现在才说?之前干什么去了?
列出小熊的条条罪状,仙树很气,感觉自己被小三了,却因为‘爱他’,暂时做不到放下。
对峙是不可能对峙的,他甚至都没办法说话,熊爪写字也非常困难。
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时候还在为小熊着想,总是面面俱到的仙树试想了一下对峙的场景——首先,需要一块很大很大的、平整的空地,她问一句,笨拙的熊爪就在地上一笔一划写下回答……
这样有什么意思?吵架都吵不过瘾,倒显得她多么无理取闹。
公平又理性地分析对方曾经做过的好事和坏事,仙树扶着栏杆思考了一阵,在小熊擦洗完准备上楼的时候,她重新回到床上躺下了。
女人理智(钻牛角尖)起来是非常可怕的,自我保护意识启动之后,仙树迅速调整了面对小熊时的心态。
没有逼问他的去向,等到身边的位置有熊重新躺下,仙树翻了个身背对他,睡觉。
早上要去森林,中午要把院子里的地翻一翻种些胡萝卜,下午饭馆要营业……每天都有那么多事要做,臭熊不配让她烦心到夜里睡不着觉!
哼!!
揣着一肚子的气,仙树用力地、狠狠地闭上了眼睛。
在梦里,又遇见了上个那个老头。
圆月高挂琼宇,散落满地白霜,老头依旧穿得破破烂烂,正握着一把斧头在森林里砍树,不时停下来甩甩手,揉揉腰。
也曾经做过一些连续的梦,但这个从未谋面的老头已经是第二次出现了,仙树感到很好奇,走近了围观。
老头撩起已经脏得看不出本来颜色的衣角擦了擦汗,蹲在地上跟她打招呼,“晚上好啊。”
仙树点点头,“大晚上你不睡觉砍什么树。”
“盖房子呀!”老头乐乐呵呵的,“我想在这里长期住下来,所以想砍点木头盖房子,不然总是睡在地上,我的老腰可受不了地下的寒气!”
“腰不好就不要砍树了,可以找些小地精来帮忙,它们盖房子很厉害的。”仙树说着回头看,这片森林却不是她上次梦到的那一片。
这是一座险峻的高山,他们现在站立的位置在断崖边的一块平台上,地貌跟芒特小镇完全不同。
仙树觉得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哎呦喂——”老头休息一会儿,又扶着腰站起来,“我可没钱请地精啊,再说这里好像没有地精呢,我还是自己来吧。真可怜啊,我一个孤寡老人,也没人能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