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铭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尤家人的消息了,不仅是他,尤爸爸和尤妈妈也很有默契的不再提起他们,他们并没有当家人的缘分,对双方来说都是折磨,所以除了每个月打给他们的生活费以外,就没有别的交集了。
本来还有些困的尤铭现在困意全消,他冷静地说:“你们想要什么?钱?”
对面阴测测地笑:“我知道你们尤家和江家不缺钱,我呢,也不缺钱。”
尤铭:“那你要什么?”
对面:“我要你来见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能报警,不能告诉别人,否则你就见不到我了。”
尤铭:“我要确定他们真的在你手上。”
对面明显已经想到了,手机那边安静了一会儿,很快就响起了尤爷爷哆嗦的求救声:“小铭!快来救命啊!一定要救我们!多少钱都给他!小铭!你可是我亲孙子!”
尤爷爷的声音戛然而止,绑匪笑道:“现在信了吗?”
尤铭想也不想的答道:“好,地址告诉我。”
对面报了个地址。
这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外面只有路灯还亮着。
尤铭去车库提车,开车的时候打电话报了警,让对方追踪自己的GPS。
他走的急,没用蓍策算,掐指算没有蓍策那么准,但也聊胜于无。
至少他知道爷爷奶奶还活着,没死。
这个时间叫人已经来不及了,尤铭在离开的之后把血珠也带在了身上,如果真有什么他解决不了的事,血珠就是他最后的底牌,他可不想把命丢在那儿。
对方通知他到的地方是一处城外的仓库,尤铭开车都开了一个多小时,这里的仓库早就废弃了,只是一直都没人来接手。
尤铭把车停在路边,他没在周围看到人。
等他下了车,等了十多二十分钟,工厂后面才走出来一个人。
那人头戴黑色鸭舌帽,带着口罩,大半夜都还带着墨镜,全身上下都是黑色的,都要融进黑夜里了,他走到尤铭面前,透过墨镜观察着尤铭,开口笑道:“尤铭,久仰大名啊。”
这人声音嘶哑难听,像是受过什么伤,被烟熏坏了一样。
尤铭面无表情,无悲无喜地问:“就在这儿谈?”
那人笑道:“当然不是,跟我来吧。”
说完那人就转身向后走。
电话里的声音并不是这个男人的声音,要么这人用了变声器,要么他们就是一个团伙,而不是一个人。
“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找你吗?”鸭舌帽走在前面,头也不回的问道。
尤铭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周边的环境:“既然不是为了钱,那我身上能为人所图的,就只有血珠了。”
鸭舌帽忍不住笑出声:“难怪是考上名校的人,就是这么聪明,也不用我们再告诉你。”
“你把血珠交给我们,你就能带你亲人走。”
尤铭抿着唇:“我如果不给呢?”
鸭舌帽似乎并不担心:“我们知道你是个天师,会一点小手段,但血珠在你手里没用,你用得了吗?”
“你用不了,血珠就只是一颗红色的珠子。”鸭舌帽拐了个弯,走进了工厂内部的一个小门。
尤铭跟在他身后进去。
废弃的工厂没有灯,里面燃着几支蜡烛,尤铭刚踏进去就看见了被捆在角落的尤爷爷和尤奶奶,两个老人被吓破了胆子,嘴还被胶带黏住,只能发出“呜呜”的求救声。
但尤铭却看都没看他们。
除了鸭舌帽以外,这屋里还坐了两个人,就坐在地板上,工厂里没有任何东西,空空荡荡。
“你们要血珠干什么。”尤铭开口问。
鸭舌帽看了眼坐着的穿着黑色马甲的男人,那人抬起头看向尤铭。
“豹哥。”鸭舌帽对男人说,“他就是尤铭。”
豹哥:“我他妈又不瞎,当然知道这是尤铭,不止你看过照片,我也看过!”
鸭舌帽一愣,低头不说话了。
豹哥站起身来,他块头很大,胳膊有尤铭大腿粗,是走在路上都没人敢多看一眼的那种,头上不知道打了多少发胶,一根根立起来,像是刺猬,身上的肌肉鼓鼓囊囊,让人觉得他能一拳打死老虎。
“小子,你把血珠给我,现在就能让你爷爷奶奶跟着你一起滚蛋。”豹哥浓眉大眼,死死瞪着尤铭,“血珠不是你能拿的东西,在你死之前,最好把血珠交出来。”
尤铭:“我要是不交呢?”
豹哥冷笑:“那就看是你的脑袋硬,还是我的拳头硬了。”
尤铭忽然笑出来:“你就那么有自信?你是从谁那里听说血珠的?又是从谁那里知道血珠在我手里的?既然你都知道我有血珠了,不知道我会些什么吗?”
豹哥:“你就是个天师,也就对付对付那些没什么用的鬼……”
鸭舌帽在旁边小声提醒:“豹哥,他是在诈我们的话。”
豹哥转头看了鸭舌帽一眼:“我能看不出来吗?你都发现了未必我发现不了?”
“他诈我又怎么了?”豹哥气急败坏,“我怕他?”
“你们人类不是最讲究什么亲情孝道吗?”豹哥指着墙角的尤爷爷和尤奶奶,“他们可是你亲爷爷亲奶奶,我都打听过了,你们确实有血缘关系。”
“你就没多打听点东西出来?”尤铭笑道,“我跟他们可没什么感情,人类确实重亲情,但是亲情是需要培养的。”
“他们可没对我好过,就想要我的东西。”尤铭,“本来我只是好奇你们是图什么,现在我知道了。”
尤铭:“我先走一步,你们慢慢聊。”
“对了,我爷爷奶奶你们看情况吧,如果真死了,记得把骨灰给我留点。”
“他不敢走。”鸭舌帽小声跟豹哥说,“我看过人类的电视剧,都这么演,就等我们主动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