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来……
不对,应该是新的夜晚来临了。沈风月坐在床上,神情恍惚,半晌他才似有所觉地转向窗边,看着夕阳西下,暮色昏暝,喃喃低语:“晚上了啊……”嗓音低沉沙哑,并且一出声嗓子就发痛。
他捏着脖子前的那一小块软肉,揉捏起来,垂着头,紧蹙眉头,神情痛苦。
“是呀,晚上了,该吃饭了。”系统冷不防地说道,见他痛成那样,就嗤笑道,“咋地,疼呀?现在知道疼了?昨晚上干啥去了,不唱得挺嗨呢嘛,不是劝都劝不住吗?现在嗓子干涩疼痛的苦果,都是你昨晚上硬要当麦霸该的!”
“……”虽然知道系统在关心自己,但是语气咋就那么欠揍呢。
沈风月手趴脚软地下了床,将被子抖三抖平铺满整张床后才去洗漱。
系统见他不吭声,就越发洋洋得意,自认为是把沈风月给噎住了:“没话说了吧!我都是为你好,你看你吼那几嗓子吼得赢人家吗你就莽撞地去了。”
“你……”听到这里,沈风月刷牙的动作一挺,嘴角抽搐。
系统道:“你是不是想撕?”
沈风月:“……”
系统又说:“我们那不叫撕逼,女人才叫撕逼,咱们作为大男人该有独属于自己的词汇。”
沈风月忍着疼痛憋出了三个字:“那叫啥?”
系统细声细气道:“扯裆。”
沈风月一脸黑线,竭力按耐住想爆抽系统一顿的冲动,劝说自己忠言逆耳利于行,他是个贤明的君主,不能够随便就抽敢于进谏的忠臣——虽然这忠臣嘴真的是太贱了。
“今天晚饭吃鱼啊。”沈风月洗漱好后就朝窗台走去,一边走着一边向系统说今天晚上的菜色,系统还没来得及提醒他鱼被偷完了,就见沈风月已经走到了窗前,望着空空的窗台沉默不言,于是便将口中的话咽了回去。
一阵清风拂过,带来咸腥的大海的气息。
沈风月接过那道风,扭头看向拴在桌腿边上小海鸥,眼刀闪闪,杀心更重了。
小海鸥蹭得向后退了几公分,扑闪着翅膀,歪头看着他,嘴里吱吱地叫着,向沈风月发动可爱光波,妄想以此脱身。
然而感动天感动地感动了它自己,唯独没有感动到沈风月,他还保持着原来的动作,连眼珠子都没转一下的。于是小海鸥吱地一声倒地不起,战略性装死。
“啧。”沈风月知道这小东西脑瓜子聪明死了,也懒得跟它计较,胡乱做了顿饭吃了后端了个小碗放它旁边。
小海鸥嗅到了食物的香气,左眼悄悄睁开一条缝,偷看沈风月离去后就放心地蹭起来吃饭。
*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沈风月过着早来出海打渔,晚来跟鲛人对唱山歌的快乐渔民生活,并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天晚上练歌的缘故,沈风月现在肺活量大了许多,嗓门又响亮,喊一声百米开外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沈风月多次想找机会抓住那条鲛人,但是一直无法。
华夏国民间有句俗语,叫做你从哪里跌倒,下回还会栽进去。
夏三月,禁渔期。为了保证海域生态平衡,让海鱼安稳繁殖,这几个月份政府不允许渔夫们捕鱼,所以这几个月沈风月闲得发慌。
这天沈风月又吃饱了没事儿干出门散步,他脱了鞋赤脚踩在松软的沙滩上,海水时不时涨起漫过他的脚踝,而后又退了回去。
脚踩着浅蓝蓝的海水,人也仿佛与这片海融为了一体。沈风月在这个世界,这片海待了这么长时间,无论是身体上还是情感上,都与其产生了紧密的联系。
不知不觉间,他们越走越远,早已偏离日常路线。沈风月手指大海,遥望远方,意气风发道:“系统,你看,这便是朕为你打下的江山!”
系统也配合他道:“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妾唯愿常伴君身。”
沈风月听到这话,大为吃惊,脚下一个踉跄后他停了下来。
突然而来的气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