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寒在发现自己的心意后,就仓皇逃回自己房里,他也就没想到要吩咐人送容真然回去,本来陈秋说要送她,容真然自己有心事,想一个人静静,推脱着说可以自己回去,陈秋也看出她的情绪低落,也就没坚持了。
可没想到,容真然刚走出王府大门,才走出去一条街的距离,就没了行踪了。
因为被当成妖女的事情被澄清,容真然可以说是在君都里名声大噪,走在街上,谁都认得她,特别是二王爷萧君寒对她态度不一般,所以谁看见容真然都不禁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盯着她瞧。
照道理说,谁都认得她,走在大街上就算是被人强行掳走,也定会引起大家的注意才对。可谁也没看见她是遇到什么歹人,引起喧闹,因为容真然是被迫跟着人走的。
而她在大街上遇到的那个人,就是天海炎月。
容真然其实在看见他的时候,十分惊讶,他似乎总是喜欢单独行动,站在君都这种天子脚下的地方,他都敢一个人出现。她猜想北楠人跟琼岫国的服饰一定不会相同,不同文化,习俗什么的也不一样。天海炎月可能是换了琼岫国民风的装扮,所以即使他长相出挑引人注目,倒也没让人怀疑什么。
“好久不见啊,容真然?”天海炎月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就像老朋友见面一样自然,“还是醉容?唔……我还真是到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喊你呢。”
容真然那时下意识就想转身就跑,她只走出去一条街的距离,现在跑回萧君寒王府的话,应该还有机会的。
就见她后退一步,正要转身的时候,天海炎月已经欺身上来,拉住了她的手臂,两人贴得极近,姿势就像是情人一般亲密。可容真然却觉得那拉住自己手臂的手很冰冷,琼岫国女子的衣服轻薄,那手掌的温度低得吓人,她瞬间觉得像是被毒蛇缠上手臂一样,从生理心理上都惊起了鸡皮疙瘩。
“哎,怎么一见我就要跑呢?”天海炎月低头凑到她耳边,说话时,嘴唇几次碰到了她的耳朵,像随时都会亲上来一样,“陪我好好说说话嘛。”
听到他像是在撒娇的口气,容真然只觉得心里更加发毛,他拉住自己手臂的力气很大,让她根本挣不开,只能转头逞强怒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天海炎月似乎很喜欢看到容真然明明眼里很惧怕自己,面上还要装作镇定逞强的样子,他嘴角一勾,露出个十分愉悦的笑,道:“跟我来,我就告诉你。”
“你对我下毒,还指望我乖乖跟你走吗?!你真把我当傻子吗?!”
天海炎月眼里闪过寒光,脸上还是带着笑,像极了一条阴险的毒蛇在看着一只早在掌握之中的猎物。
“那我给你自己选好了,要么现在听话乖乖跟我走……要么,我放毒弄死这街上的人,把你强行带走。你选吧。”
容真然瞳孔瑟缩了下,不知道他这是不是在虚张声势威胁自己,可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眼前这个笑面虎,还真的会干出这种事情来。
可还是那条准则,在变态面前不能露出一点胆怯,那样只会让他们更愉悦。于是容真然抬高下巴,哼了一声,道:“看来你是真把我当傻子了,这街上这么多人,你要下毒害死他们,你以为自己能安然离开?这里可是君都,都有守卫巡逻,你闹得那么大动静,就不怕引起战事,王上攻打你们吗?”
天海炎月挑了挑眉,一幅完全无所谓的态度,反问道:“所以你的答案是要我来强的了?行啊……”
见对方抬起手,似乎也不想再跟自己多废话就要动手的样子,容真然吓得赶紧拉下他那只手的衣袖,急道:“喂!你这疯子!”
他们在大街上说这么几句话的功夫,已经引起人关注了,天海炎月却好整以暇,似乎一点也不着急,一双美眸静静地盯着容真然。
容真然知道跟疯子是根本没有道理可讲,只能顺着他的意思,乖乖跟他走了。这便是容真然忽然在大街上消失了的前因后果,萧君寒跟萧君谦打探了两日,才猜想在大街上跟容真然说话的那个男人,应该就是天海炎月。
因为闵湘琦在萧君寒面前闹了那么一出,本该前去找他的萧君谦也没来得及从他二哥那里听说天海炎月的事情,等容真然失踪了,事后才知道她身上还中了毒,跟天海炎月可能带着北楠人潜入君都的事情。
他心里气极,气容真然、二哥跟师傅他们没有第一时间跟自己说这件事,也气他二哥没有把容真然安好送回来,更气自己怎么就没有坚持回来接她,不然她也不会被那天海炎月给带走。
萧君谦不认识那人,却从墨行跟二哥那里听说了他是个怎样的人,他们都说对方擅用毒,在战场上是心狠手辣的一个人,那样的人不仅先前对容真然下了毒,现在还突然出现,把她给带走了。
他想要干什么?谁也不知道。
可气归气,现在再去怪是谁的责任也无济于事,最重要的是把容真然找回来,跟那种危险的人呆在一起,她身上还中了毒,萧君谦十分担心焦急,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的地步,天一亮就往他二哥那里跑。
容真然又在自己的生活里消失了,他才重新见到她不过两个时辰,跟她单独相处说了不过片刻的话,她就又不见了……
琦儿让他跟王上提赐婚的事,他心想不愿逼迫她,给她压力,想待她好,想给她一切她想要的,想慢慢等她对自己敞开心。可是,还没等到能做到那些的机会,她就突然又消失不见了。
而且这一次,萧君谦觉得还是自己把人给弄丢了,他因为相信二哥,相信容真然能照顾好自己,所以没有想太多,他处处都为容真然着想,在她的立场出发去想,却还是把她给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