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眩晕不是低血糖或者紧张过渡才会有的,而更像是中了什么软骨散之类的迷.药。
可她在这里蹲了这么久,根本就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倘若真是有人在周遭放了迷.药,有这个慢刀割肉的功夫,直接跳出来一刀解决了她不好吗?
或者,是个不敢露面,又想挟持了她好做其他用场的,所以才绕路过河,不选最简单直接的法子?
不管对方是什么目的,司青儿悄悄伸手在发髻上摘了个很小的珠花,然后保持着眩晕时才有的呼吸频率……
“王妃别怕,别人进不来的,你顺着左边,贴着墙壁走,很快就能找到出口。”
黑暗中心慌不已的司青儿,终于等到一个回应。
可这个声音,不是甜枣,也不是锦鸢。
像是有几分熟悉,可怎么想都想不出是谁。
饶是她院子里负责洒扫的,说话声也一定能听得出来,而现在这个声音,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呢?
像是猜到她会怀疑,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你身上多了个荷包,在身后挂着,那里头有迷.药,快扔了它。”
“……”
司青儿没敢动,努力眨眼看周围,奈何实在太黑了,依然什么都看不见。
“王妃,听到我的话了吗?王妃?”
那个声音像是近了几步。
司青儿无法确定对方的身份,便依然保持原有姿势和呼吸频率,只是手里攥着的珠花已经别在衣襟,而另一手攥着的匕首,也暗暗护在身前。
“王妃……”
渐渐走进的呼唤,依稀可以分辨方向。
是小门左边,假如司青儿方才信了对方的话,现在怕是已经到了那人身边。
“王妃?你有没有觉得头晕?你身后有个装了迷.药的荷包,快把它摘下来扔掉啊。”
“……”
司青儿静静的蹲在原地,闭着眼,感受着脚步声的接近。
她从前在一些武侠小说上看过,据说目不能视的时候,听力会被激发,那时候她觉得都是没边的扯淡,但现在她深以为然。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判断着对方的距离,通过步伐的跨度,算着那人大约的身高。
再靠近一点,再近一点点,只要对方再凑近三步,她就可以跳起来把手中匕首刺进对方的胸膛。
“王妃,你分明醒着,为什么不敢吭声?你身边的奴婢呢?白日里不是耀武扬威很会给你出气的吗?怎么现在却将你抛在这里不管不问了?噢,我知道了,她是知道你们叔王府要倒大霉了,所以丢下你跑了吧?”
“是你?”
脱口而出的两个字,让司青儿后悔不已。
但对方听到这两个字,却停下步子,轻笑起来。
“除了是我,还能是谁?你们叔王府的奴才眼高于顶,就算我一次次暗示,也没人明白即将发生何等骇人的灾荒。而你,整日只会穿衣打扮玩珠宝的傻女人,你知道内宅之外除了吃喝玩乐还有生杀拼搏吗?叔王妃,你的逍遥快活,都是叔王大人带着叔王府的奴才们,用命给你拼来了,难道你在玩耍开心的时候,就不觉得羞愧吗?”
“说得这么热闹,你到底是谁啊?哪个不开眼的人家这么瞎,把你这般聪明的人才当个猫狗似得随便送了呢?该把你好好打扮起来,当女帝菩萨般供着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