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在这偌大的王府里,竟没半个人是可以完全信任的吗?
昨天赶了锦鸢,今儿又要去了甜枣,是不是明日云嬷嬷和蜜桃也留不住?
这些看似将忠心当第一要紧的人,竟一个两个的都不知忠心二字为何物?!
心中愤慨与悲凉交加,司青儿神色不愉的眼角,扫上了慕九昱。
什么狗屁的豪横皇叔,这都养了一堆什么狗东西!
“回禀王妃,奴婢当时只知道红云一定有重要的事要说,但当时她看锦鸢的眼神,奴婢便知道,这话不是能当着锦鸢说的。奴婢本想着,先在锦鸢面前假意废了红云,事后再找机会问红云一句,但……”
甜枣说着,小心翼翼的望了门口的冰碴子脸一眼,接着又道:“后来邓衍他们都有旁的事,王妃身边实在不能没人,奴婢就没敢去找红云。”
“这么说来,倒是本王的错?”
慕九昱冷冷插嘴,寒霜一般的眼神,如刀似剑。
这样的时候,也不是追究谁对谁错,重要的难道不是甜枣是否忠诚,而红云又究竟有什么话要说却没说成吗?
再就是,这个红云……实在奇怪啊!
司青儿压着心思,端茶轻抿。
看似不经意的视线,不紧不慢的环顾在场众人。
“说说吧,你当时没机会说的,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王爷。”
司青儿闻言抬头,缓缓撂下手中清茶,随后低头看向跪在脚边的甜枣,道:“还是让甜枣先说说,她凭什么知道红云有话要说?而她又为什么会与红云有这等异于常人的灵犀默契?”
“这个……”
慕九昱像是被提醒了,又像是忽然想到了别的什么,幽深的眸子扫过担架上的红云,又看向跪着的甜枣,最后望到悠然落座的司青儿脸上:“或许是因为,她们原本是一奶同胞的亲姐妹。”
“什么……亲?姐妹?”
司青儿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转瞬低头看甜枣,见甜枣哭着不停点头,便又看向担架上的红云。
“确实是亲姐妹。”
慕九昱说着,便朝门外冷冷一笑,随后漫不经心的解释说:“门外那位,曾有幸与大长公主一起来咱们王府游玩。巧不巧的就偶然误闯跨院,还认定本王捡来的一个孩童,是她遗失的女儿……本王到底是做长辈的,便成全她思女心切又如何?”
“……红云是雪寒遗失的女儿??那甜枣?”
司青儿再次看向脚边的甜枣。
“王妃,奴婢和姐姐都记得很清楚,我们就是爹娘的亲骨肉,当初王爷做主替我们安葬父母的时候,也曾对我们兄弟姐妹几个的出身再三确定过的。可怜姐姐那时一人落单,便被唬了出去,等到事后明白过来,再要回府,已经是万万不能了……”
甜枣的话还没说完,担架上的红云,便已泣不成声。
这纠纠.缠缠的弯弯绕,弄得司青儿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