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忙乱之后,鼻血终于止住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可少女没有醒,她的头微微后仰着,毫无知觉地枕在男人的手臂上。
脸色更是在胸前鲜血的映衬下显得十分苍白,紧闭的眼睛上那如墨蝶一样的睫毛正一动不动的在脸上投下淡淡的暗影,显得可怜又虚弱。
“阿篱,阿篱。”洛日轻轻喊了几声,见她一动不动,眼睛突然就红了。
其实在场的何止是他,所有的少年几乎都红了眼眶。哪怕没心没肺的若霖亦是如此。
秦夜冕没有多待,披风一拿,抱起篱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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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更深露重。
昏黄的月光在石阶上流淌,将两人的身影长长拖拽······。
男人将少女包裹得十分严实,紧紧将她搂在怀里的双手显得异常温柔。
那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查看的动作,更是生怕突来的北风将他怀里的宝贝吹坏了似的带着轻柔。
深邃的眼眸,凝望间满是心疼,哪怕在月夜下都难以隐藏那如水的柔情。紧抿的双唇,更是难以表达的汹涌情感在滚动的喉咙间徘徊时留下的苦涩,那么浓那么浓。
洛斌突然眼睛一酸,不忍看他显得孤单又迷离的背影上那跳跃着的斑驳的树影。更不忍将此刻围绕在他身旁的迷雾拨乱,怕惊扰了那难得的深情。
他知道他很难,虽身份尊贵却背负着常人无法想象的重担。七年前,当他毅然决然上战场起,他就再也没在他脸上看见过这种表情。
那时他小小年纪,却总是显得十分冷静自持。哪怕那身板比此刻身旁的洛日还要来的纤瘦,背影却陡峭的如同成年男子一般坚韧不拔。那刻意用坚强掩盖稚嫩,用冰冷掩藏热情的模样至今都令他心疼。
所以他才会故意不拘小节又与他称兄道弟,不过是想让他在他身边时能稍稍放松自己。
只是多年下来,他以为他很难再敞开心扉,没想到······。
“砰”当门在面前被关上的时候,父子倆都吓了一跳。
洛日紧张地一把抓住他的衣服道,“爹,怎么办?”
他本来就很怕男人,尤其在经过刚刚那一幕之后,就更怕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