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啊?”钱双双意识回笼,伸手推开了聂尌。
但并没有推开。
聂尌将她圈在墙壁上,眼眸深邃的望着她,“双双。”
他的声音本就好听,像是山间的清泉一样,如今他特意的放柔了语调,响在人耳边,都像是想让人沉醉一般。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但能不能,看在姨母的面上,就不追究这一次,好吗?表妹过几日会登门拜访赔罪的。但如果你真不想轻易放过,我便陪你一起。”
一起去什么,他也没说。
钱双双实在是觉得委屈,她又推了推他,发现推不动,便不再做无用功,“这不是什么栽赃诬陷的小事,她这是要我的命,我无法做到圣母心,能原谅这样的人,我也不需要她的道歉,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还要律法衙门做什么,杀了人,说一句对不起不就好了,那大理寺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不是吗?”
“双双……”
“如果还是要为她求情的话,你也就不用说了,你走吧。”钱双双没有歇斯底里,她知道,一个人如果不在乎你,你做什么,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那你要怎样才能消气?”聂尌低着脑袋,真挚的望进她的眼睛,他像是下定决心般说道,“只要不伤她性命,你想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钱双双就这样看着他,看着他异常认真的眼神,“这可是你说的?你是想给我报仇?”
聂尌终是几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这下倒是轮到钱双双吃惊了,“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吗?你这不就是滥用私刑?”
“只要能让你消气,跟何况,她确实做错了,我只是念在姨母年事已高,膝下又只有她一人,不想把此事闹大。”
钱双双微微挑眉,她试探着问道:“那要是我要你去打她一顿呢?”
“这。”聂尌下意识的想反驳,话到嘴边,看着钱双双明显又耷拉下来的眉眼,终是默默点了头。
这下钱双双眼中更是迸发这光芒,她眼中倒映着烛火,属于她眼中的光又回来了,她继续问道:“那要是我要在她房间里放老鼠,蛤蟆呢?”
“都可。”
“要是我在她睡梦中放一点让她脸过敏起疱疹的动西呢?”
“可。”
“那要是……”钱双双越说越起劲,不过光说无用,钱双双看着他,“你别光顾着说,我现在就要去整她,你带不带我去!”
“现在?”聂尌看了眼门框,屋外的漆黑渗透进来。
“现下太晚了,明日我再带你去。”
“不行,我就要现在,谁知道你是不是为了哄我打发我的,你别想着把我糊弄过去。”
聂尌似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看了眼钱双双,见她似乎打算不去就不罢手了的样子,只得答应下来。
不过他看着已经没有那么抵触他的钱双双,心下还是松了一大口气的。
“那你穿好衣服,我现在就带你去。”
“好!”百年难遇啊,这样一个刚正不阿,恪守礼法的聂尌,竟然会答应半夜潜去女子,还是他表妹的闺房,去整她,这样的机会当然得把握住了。
草草的穿衣,她就急急的拉过聂尌,可不能让他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