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聂府,钱双双决心去书房中,好在聂尌没有锁门,而且那案件的卷宗也摆在书桌上。
“可真是心大。”钱双双暗暗嘀咕一声,“也不怕被谁偷了什么机密。”
不过说话间,她就像聂尌平日里那样,坐在那张椅子上,翻看起了那卷宗。
经过了这么多的事,重新再读那卷宗的时候,又有了很多的感触。
那样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成了寥寥几笔,一个鲜活的生命,也只不过得了简短几句。
但死者已矣,生者要好好活下去,还要替死者沉冤得雪,找到幕后之人,让他受到自己该有的惩罚。
钱双双这次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看过去的。
“沈村有妇,名娥娘,年二十有八,为沈家妇,于洪武二十八年四月初五猝死,查为其叔沈平,因其嫂将其状告公告而心生怒意,故杀之,伪其为自缢身亡。”
这就算是交代了这件事情的脉络,随后是一些判定沈平为凶手的证物证人和证词。
证物是在沈平家发现了将娥娘掉在那棵树上的绳子的另一端,其实这种绳子,沈家村里的人,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但那绳子是被人用力扯断的,而将娥娘吊起来的那段绳子的断脚处和沈萍家的那绳子的段角处是完美吻合的,其实这也就是明明白白的物证了。
但这也可以说是娥娘自己要自缢,扯断了家中的绳索,带着绳索去山间自己上吊了的。
所以关键证物还在沈平家发现了一些méng • hàn • yào之类的东西,并且经过尸检发现,娥娘的身体里确实是中过这药物的。
更何况,沈平还有那么大的一个杀机,想想任凭是谁被状告上公堂,心中难免会有所不满,所以大理寺才会推翻娥娘是自缢的结果,转而认为沈平就是shā • rén凶手。
但是沈平在狱中坚决不肯承认是自己杀的人,而且他还说,他是有证人的,那证人却是一位花楼里的名叫香娘的花娘。
但奇怪的是,据沈平所说,娥娘死亡的当天,他一直是和这位香娘在一起的。
而香娘却说,她一整天都是在花楼中,从未离开过花楼半步,并且还有众多香客为他作证。
这么多人的证词,很难有假,所以自然是沈平说谎的。
钱双双将这卷宗上的东西来来回回翻看了好几遍,最后手指点在了,那名叫香娘的名字上。
不奇怪吗?
沈平为什么说谎,偏要用一个花娘的名字,而且这花娘似乎还是那花楼里比较有名气的,因为卷宗里说,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比较有名的达官显贵都肯为她作证。
这样不是很容易露馅吗?退一万步讲,沈平如果真要说谎的话,为什么不借一个名气小一点的花娘来说呢,这样他露馅的也就不会那么快。
所以,这确实是一个很大的疑问。
而且,沈平不是欠了一屁股的债吗?他又哪来的钱去喝花酒呢?
这么多的疑点,不去弄清楚,钱双双又怎么能叫钱双双呢?
想了想,她收起了卷宗,还是打算等晚上聂尌回来后,她再把他的想法告诉聂尌。
其实,按照聂尌这个人,他不可能没有想到这一点,又或许是还有什么原因,总之,她得把这件事情跟聂尌好好谈一谈。
今天聂尌回来的也很晚,等他回来后,他面上的疲倦很是清晰,想来他今天一定很是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