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老爷正在给小姐和少爷训话,说他暂时来不了,让您好好招待罗公子!”
额,
小丫鬟悄悄走进饭堂,附耳在苏夫人的耳边说着苏敬安的交待,
而吴文丽,也就是苏夫人,
忽然也是想起了什么,对啊,张公公那里的shā • rén官司还没有解决,当家的怕是焦头烂额正想着办法呢,哪里还顾得上这里啊!
“阿文,我们就不等了,再等,菜就全凉了,我们先吃吧,之后找机会他再专程来给你作陪!”
哦,
“好吧,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理解!”
罗文有些不习惯被人注视着吃饭,特别是几个杏眼含春的女孩子,
但是来都来了,该习惯的,还是得习惯!
“快,倒酒,来阿文,多吃点,呵呵!”
苏夫人虽然热情依旧,但是眉间的愁容,却因为几个孩子的回来,悄然爬上了眉头,
而看到这,罗文虽然有心想要帮上一帮,却因为初入苏家,关系多有生疏,
还是决定明天再说!
什么事都是过犹不及,今天主动伸以援手,抢了大夫的活,
苏家夫妇不一定如表面上那般一点戒备都没有,不过是为人客气讲礼,才主动留宿罗文罢了,
可一可二不可三,真要是什么忙都主动开口相帮,
罗文自己倒觉得无所谓,就怕别人多想,误会他是别有所图,这不是徒增烦恼么!
秋风瑟瑟,天气渐亮,
主世界如是,这个世界也如是,
更为关键的是,这里可没有钢筋混泥土,24小时无限量供应的热水,也没有空调,地暖和鹅绒被。
有的只有青砖,绿瓦,还有木质门窗,
苏家是富户,下人,丫鬟,伙计,没有七八十,也差不多五六十,
忙活裁缝铺生意的,照顾生活起居的,贴身伺候的,全部都是人来人往的人力!
罗文住的东边厢房,旁边的耳房里有苏夫人指使过来的伺候丫鬟,
烧洗澡水,端茶掌灯,随叫随到的那种,
只可惜,罗文并没有那么繁杂的需求,吃完饭,在洗澡间冲了凉水澡,就回到自己房间熄灯歇息了!
这可把那个小心翼翼,心慌慌的小丫鬟给吓坏了,
真没想到,这个天气还有人敢洗冷水澡,而且生活习惯上格外的dú • lì,她是一点忙都插不上手,
正准备送去一碗热乎乎的姜汤,让罗公子祛祛寒,
结果再等她走到房门前,才发现房间里的灯都熄了,这这是叫还是不叫呢?
唉!
嗒嗒,嗒嗒,
门外的脚步声轻轻的消失在了走廊上,罗文盘膝坐在床上睁开了眼,犹如点亮黑暗的耀眼星光,一闪而逝,
呼,
还好,文明人的世界,没有原始人送女孩来暖床的习惯,
或者说苏家没有这样的规矩!
有人在休息,有人在担心辗转踱步,
还有些人茶不思饭不想,躺在自己的香闺绣床中,正在为书房里的师兄牵肠挂肚!
咯吱,咯吱,
“十三年前,我在江宁码头初次见到你,那时你已经两日滴米未进,捡到了我遗失在码头上的银包,却分文未动,宁可挨几个乞丐的打,也要等我回去寻。”
呼,
“你跟我说,你父母双亡,世上再没有亲人,我把你带回来,悉心教导,望你成才!可是,唉!”
忆起往昔,苏敬安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个爱徒,不,不是父子,胜似父子的亲人,
不禁两眼泛起泪花,让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今生,他们的缘分应该是尽了,得罪人事小,shā • rén事大,
陆远之一向机灵有自己的主见,多有不安分的举动,小打小闹也就罢了,
今天他杀了人,无论如何是再难留在自己身边了,可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去死,以命抵命,他苏敬安也做不到啊!
“师父和师娘的养育之恩,远之没齿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