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典礼流程的时候大雷子果然没再上台,只不过仍然逃不过瞩目,在极其没溜儿的证婚人赵扬的教唆下,新郎新娘致辞的时候李沧大雷子这一桌硬是被祈愿级的聚光灯在大白天照了一分半钟,晒得快脱水了都。
今天宋蔷娇娇以及伴娘团主打的就是一个雍容华贵奢靡无度,大到珠宝首饰小到定制拖尾婚纱伴娘礼服上的宝石珍珠都是李沧赞助的,珠翠琳琅间就已经让台下的无数女人羡慕的要发疯,再看看今天到场的嘉宾,这份排场这份体面,怕是整个基地都再难找出第二份。
按部就班的完成典礼仪式,在吴毅松以及宋蔷娇娇的深情对唱中放飞了气球和白鸽,终于来到喜闻乐见的才艺展示和搂席环节,伴娘团排演多日的一支舞博得满堂喝彩,牵头的自然是索栀绘和那只一人成团的分身小姐姐。
见李沧一门心思低头搂席,厉蕾丝就有点无语:“我说,您有点虚伪了啊,过了,看都不看一眼的?”
李沧瞄一眼大雷子,跟看傻子似的:“小拉索以前排舞不比这好看?魔都姐妹团又不是没来过盐川,人家小姐姐不光个顶个的气质好还都是职业级选手呢,那才叫惊艳!”
他也是吃过见过的,现在这台上除了索栀绘和分身小姐姐就没一个专业的,十多天要是能练出一支民族舞团现代舞团那和大白天见了鬼有啥区别?
厉蕾丝一寻思其实倒也是这么个理,可这货说话咋就能这么让人堵得慌呢?
膈应!
李沧一指某个人:“不过她咋也在里边?”
“赵丽和于淼前段时间突然勾搭上了~”厉蕾丝咂咂嘴,一脸怪模怪样,“狗男女处得有声有色一副随时可以原地结婚的架势,厉清怡和韩笑就跟着来了呗,怎么说,我们沧老师多年的脸盲症终于被治好了,隔这么老远您也能认出来?”
“.”
好刀,羚羊挂角。
那边,金玉婧对饶其芳耳语道:“瞧见没,这哪儿是什么伴娘团啊,分明是你好大儿的追夫团,信不信你现在叫声儿媳妇她们十个里面有九个敢应一声妈,那个那个,尤锦心,怎么样,看着不错吧?”
饶其芳眯着眼睛打量一番,认真评价:“还是蓁蓁那丫头和段梨瞅着顺眼!”
“不是我说芳芳,你这眼光怎么跟四十岁老鳏夫似的叨女人专门往下三路使劲呢,俗不可耐!”
“戳伱痛处了?”饶其芳嗤笑,“平时让你练练腰练练臀练练腿就跟要你命了似的,屁股瘪得像个黄毛丫头,怎么,还不许我夸夸别人?”
金玉婧翻个白眼:“你别说,那个厉清怡,眉眼间还真有点像”
“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典礼结束后,新娘新郎换上敬酒服过来敬酒。
按盐川规矩,这个酒呢如果是在自家庭院摆的家宴,新娘敬几个那可就是要喝几个的,文明点的四季发财六六大顺,遇见狠茬子新娘,一整年十二个月二十四节气拉上来走一遍也不是没可能。
沧老师两股战战几欲先走,然而多少人都等着这一下解馋呢,怎么可能让他给跑了,折折腾腾,太阳都落山了李沧才得以离开,搁蜃楼区熬那么久都精神的跟条狗蹦子似的李沧回到家愣是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可见何其心累。
李沧揉了揉通红带着血丝的眼睛,噗噜噜的刷牙:“妈,大雷子呢?”
“好大儿起床了?别管她,没脸没皮的东西一大早天都没亮就跑出去了,死外边才好呢!”饶其芳放下手里的早餐,心疼的不行,“赵扬个老东西居然敢灌你酒,看我一会上班碰见他不把他皮剥了”
“妈再见!”
“乖!”
李沧火速刷完牙,拎着大魔杖左看右看没找着下手的地方:“孔姨?孔姨老王和小小姐呢?”
孔菁巧一连搬了好几个饭菜出来,看着饶其芳座位前几乎没怎么动的早餐嘴角抽了抽,再看李沧的样子,顿时忐忑起来:“也是一大早急匆匆的出去了,和蕾蕾前后脚,你不会也有事吧?”
李沧悻悻收起大魔杖,早餐前实在不宜敲狗,肥腻,影响胃口,嘟哝着:“天大地大也大不过喝水吃饭.”
孔菁巧喜上眉梢:“好好好,你陪姨吃早餐!”
早餐标准显然是照着所有大胃王全部在家的标准来做的,琳琅满目的铺了整整一桌,李沧要是也有事跑路,孔菁巧可就只能孤芳自赏了:“你这孩子,吃慢点,唉.”
这孩子一看就是个真正挨过饿的人,孔菁巧能在他身上看到一种对食物的尊重。
一溜十三招下来,著名饭桶李沧同志把桌子上的食物干得点滴不剩:“孔姨,中午吃啥?噢不用了.”
孔菁巧慢慢的啜着碗里的汤,闻言心立刻就提了起来:“怎么了?”
“索叔叔和杨姨刚叫我过去吃饭,中午不用留我的菜了。”
孔菁巧略显失落,不过依然提醒道:“记得带点小礼物,不要空手。”
“好。”
跟孔菁巧聊了会儿天,李沧油门一拧杀奔单项跃迁点出口的碉堡,他是个念旧的人,这次回来可还没有吃阿妹姐姐的小兔子呢,这怎么行,老奶奶的小馄饨车也没吃,可惜上午怕是遇不到。
阿妹的小杂货铺盘下了周围两三个老邻居的房屋院落,盖起漂亮的三层矮楼,楼前搭着不合时宜的彩钢瓦遮阳棚,棚子底下还有些吃早饭的工人没有散去,一个招呼生意的女员工见到李沧和他的摩托就是眼前一亮,又有点拿不准这种人出现在这里到底是想干嘛,于是怯怯的问:“您您要吃点什么?”
“兔子。”
“哎呀,小魏你干嘛啦,连沧老师都认不得?”
“阿妹姐!阿妹姐!来了来了,沧老师来啦!”
一身老板娘打扮的阿妹一手拎着一个也不知道是洗碗还是洗菜的大空盆,一手倒拎着两岁大嗷嗷哭的胖小子就冲了出来,看那架势盆子倒有可能是洗孩子的。
阿妹局促的把孩子放在盆子里,在围裙上擦擦手,笑容明媚:“来了?快坐!大东?大东!你个死鬼!别睡了,快出来剥兔子!”
李沧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店面大了不少,做这个很累吧?”
“有点,不过请了十几个工人呢,本来是只想做商店的,架不住这些工人来得勤一直劝,也就继续做了。”阿妹说:“孩子大了,也能脱开手了,大东托你的福有份体面的工作,我不做点什么,总觉得不安心不真实。”
大东长得很正派,是那种一看就老实憨厚勤劳肯干的面相,见到李沧讷讷的也不怎么说话就在旁边陪着笑,然后专心致志的处理兔子野鸭野鸡,开火烹炒的那股子香味,闻上去居然比阿妹做的菜还要香。
李沧:“不要饭不要饭,我吃了早饭来的,光吃菜就行!”
“那就不要盛饭,知道你们这样的人胃口大,这些野意儿填不满你们的胃口,喝一杯酒吗?”
“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