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倾远看了看手里的书册,一时居然分不清面前的这个少女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看到她的时候,她像是看书看入了迷,禁不住困得睡着了。
“不过臣妾要找的不是种花的书,只是刚巧拿到了这本。”姜妤解释道,“如果皇上有兴趣的话,就拿去看吧,反正臣妾也看完了。”
牧倾远微一挑眉,怎么,居然还反将了自己一军?
他收起了书册,放到了一边,不置可否。
“你刚才说,是为了那支舞才过来找书看,可藏里并没有这方面的书册,你应该去舞坊问问。”牧倾远漫不经心地道。
“舞坊没有臣妾要的书。”
“哦?”牧倾远提起一丝兴趣,“那姜贵人究竟是来找什么书的?”
姜妤犹豫了下,到底要不要把实话告诉他?
以自己对牧倾远的了解,也许他会说出“姜贵人随便跳个什么舞便罢了,怎么跳舞归跳舞,还想来找什么剑谱,什么战事的记录?藏不是你们女人玩捉迷藏的地方。”类似这种话。
“姜贵人。”
坐着的男人忽然用一种令人迷惑的语气叫她:“你要找什么书,尽管说,朕替你找出来。”
姜妤吓了一跳,她认知中的牧倾远可没有这么无聊到会照应到自己的所需所想。
不不,他一定又在说反话了!
“皇上,臣妾知错了。”姜妤赶紧低眉顺眼地承认错误。
“哦?你说说,错在哪里?”牧倾远觉得有趣,这伶牙俐齿的姜贵人居然还会知道主动认错。
“臣妾错就错在不该私自进入藏,这里不该是后宫妃嫔应该进来的地方。“
“不对。“牧倾远沉声道,“这里藏的书,除了朕,宫中的后宫妃嫔、皇子公主都能来看,这是先祖定下的规矩。你虽不知,但是进来,朕也不会怪你。”
“那,那就是错在随便拿书,万一……万一看了什么不该看的。”
牧倾远微微扭头,看了看桌上的那本书的书名,不由轻叹道:“这里没有什么不该看的书。”
“那臣妾真的不知道了。“
姜妤是真的不知道,接连说了两个理由,都被牧倾远否决了,那还会是什么?
总不见得是踩脏了藏的地吧?
“姜贵人,你错就错在,一直在对朕撒谎,太过自作聪明。欺君之罪这四个字会写吗?”
姜妤一听,怎么突然上升到欺君之罪了,这个帽子可扣大了,还是皇帝亲自扣的。
“会!臣妾会写!”姜妤假装没听懂的样子,“皇上想看颜体还是柳体?”
“会就都写了交上来!”牧倾远告诉她。
姜妤张张嘴,彻底没话说了。
她只好等着牧倾远说出那些真正的要治她欺君之罪的话来。
然而,牧倾远接下去的话好像只是微微有些不耐烦:“所以你到底在找些什么书?”
姜妤怔了怔。
“皇上是认真在问吗?”
牧倾远的唇角一动,轻笑道:“敢情朕今天和姜贵人说了那么多,姜贵人还以为朕一直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