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想不通,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这丫的,为什么对我的态度这么恶劣?
彭盛可能是察觉到了空气中的火药味,赶紧笑着上来打圆场,拉着我的手就朝楼下走,说不好意思啊邢云,这小子就这么个德行,请你不要介意。
我叹了口气,表示理解。
宗教总局,听起来好像个清水衙门,可通过我和张处长的接触,却百分之一百敢断定,这个组织不仅规模庞大,而且绝对属于权力部门之一。
孙腾飞这么年轻就能加入其中,再加上一身不俗的本事,会有这么桀骜的性格,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我不太明白,他为何会天然对我存在一种敌视?
在彭盛的护送下,我重新返回了刚才那条街道,分别之际,这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糙老爷们,反倒表现出了几分不舍,迟疑再三,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我说,“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就好了。”
彭盛这才开口道,“其实张处长也是一番好意,有些事,你现在不明白,将来或许会懂,到那个时候,或许就会主动加入我们了。”
他对此还挺期待的,一个劲地冲着我笑。
我其实挺不解的,初次见面,彭盛对我的关怀程度,却远超普通陌生人,我能够体会到他言语中的认真,并不是虚情假意。
或许是读懂了我的眼神,这个满脸络腮胡的家伙豪爽一笑,摇着头对我说,“我年轻的时候,承蒙你家老爷子看得起,曾经在他身边待过一段时间,邢云,你可别把老爷子看低了,虽然他为人低调,可门生故吏便遍布天下,其中也有相当一部分人,在组织里掌握着很高的话语权,将来你一定会跟这些人见面。”
我吃惊不已,说啊,还有这事?老爷子这么牛掰,我怎么一点不知情。
彭盛笑笑,甩头说,“你家老爷子,是个性格很孤僻的人,可能凡是绝顶的人物,总会存在一些常人难以理解的怪癖吧,虽然如今,属于他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可身为邢家传承者,我相信你一定能够重新扛起这面大旗,成为年轻一辈中的‘最天才’。”
我哑然失笑,说你真是高看我了,一年之前,我还是个碌碌无为的普通小职员,就算到了今天,也不过是个蹦跶在江湖边缘的小虾米,天才二字,实在是愧不敢当。
彭盛对于自己的说法却相当笃定,说天才嘛,十年不飞,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我的直觉一向是挺准的。
这番话将我捧得高高的,反倒搞得我有点不太好意思。
凭良心讲,彭盛这个人其实还算不错,虽然来自总局,可带人温和,十分讲究礼数,跟他在一起聊天,总是让人感到放松。
继续聊了一会儿,我便向他提出告辞了,彭盛并不挽留,只是临别前,拉着我的手说道,“邢云,有个事必须告诫你,你身体里面的东西,既有可能成就你,也有可能毁了你,以后行走江湖,能不用就尽量别去借它的力量,免得引火烧身,反受觊觎。”
我郑重点头,说好的,我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