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情况?
当身体当中那股狂暴意识开始诞生的时候,我立刻感觉情况不妙,于是立刻在心中默诵起了柳无双传我的道家清心口诀,压制起了那股狂暴的意识。
然而不知道为何,这种突如其来的意识忽然变得极为猛烈,无论我怎么屏气凝神,都无法将思维从那种愤怒的异样感中抽离出来。
如此同时,彭盛那边的驱邪步骤也已经走到了尾声,大概一根烟的功夫,他突然将脚步猛然朝着地面一跺,大喝一声,“收……”随后我便感觉自己的身体里面,有一股阴森晦暗的气息被被慢慢抽离出来,沿着鸡血线,飞速朝着祭坛中间的石台上汇聚而去。
噗嗤!
紧接着,我旁边的所有人都开始东倒西歪,十分吃力地惨叫这跌了下去,而且口中都产生了激烈的咳嗽声,等我回过头去看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吐了一口十分浓稠黑痰。
我也有些想吐,但不知道为什么,体内那股躁怒感,竟然跟随着那股气息一起被抽离了出去,没过一会儿,脑海中又诞生出了一种莫名的眩晕感,一时间只感觉天旋地转,莫名的难以自持。
而就在我因为这种现象而产生迷惑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震裂的轰隆声,我们头顶上方的石壁居然开始摇晃,连同那石缝中一圈又一圈的奇形纹路,也在缓缓地运转着,如同活物一样,离奇转动,就像一颗蠕动中的眼球,朝着下方的我们笼罩了过来。
什么情况啊?
我头不晕了,可内心却诞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慌,与此同时,一直负责在外面掠阵的柳无双也是大惊失色,猛地喊了一声“不好了……”然后就是一阵天塌地陷,整个溶洞再度陷入了剧烈的晃动之中。
这次我听清楚了,那不是诞生自我脑海中的幻觉,而是一种真实的晃动感。
不知道从哪儿飙升来的气息,正沿着我屁股下方的平台轰隆隆地暴走,导致了整个溶洞的颠簸,下一秒,正在持咒的彭盛也大喝一声,口中猛然喷出一口鲜血,然后直挺挺地摔倒。
一下子,溶洞里边的人全乱了,所有人都顶着晃动的压力起身,惊恐地左瞧右看,还没等看清楚详细,就将我们身后唯一的石壁通道,竟然传来更大的轰鸣,所有的乱石都倾颓而下,乱糟糟的环境中,更是有一股特殊的法阵之力,在朝着中间合拢,然后锁闭了整个空间。
我们所有人都慌得不行,集体爬起来,疯狂朝着岩缝中间跑,可石缝合拢的趋势极快,又夹杂着轰隆隆滚落的巨石,让所有人的速度都受到了最大的限制。
我也在人群中奋力地狂奔着,可刚到门口,有和柳无双一块顿住了脚步。
紧接着,石缝骤然合拢,两个来不及停下脚步的人被架在了巨大的石缝中间,随着一阵凄厉的惨叫,一大泼的热血就这样飙射到了我的脸上,然后在和我柳无双目瞪口呆地注视下,被生生碾成了烂泥。
太惨了……
我脸色一白,顿时感觉脚后跟发软,把手搭在了身边人的肩上,这才勉强保持站稳,与此同时,溶洞中那种轰隆隆的抖动声总算暂时陷入了停滞,然而眼前的一条唯一能够离开溶洞的通道,却也被堵塞住了,连只苍蝇都没有办法飞过去。
这特么,到底啥情况?
望着突然合拢的石壁,我们一行人你看我、我看你,都陷入了极大地惊诧。
不一会儿,吐血到底的彭盛也缓缓爬起,脸色阴霾地盯着手中断裂的鸡血线,告诉了我们一个十分可怕的现实。
那祭坛之下,果然还有其他的布置,一旦有人试图冲击祭坛上的法咒,便会即刻启动第二层布置,然后导致溶洞坍塌,将所有的闯入者给活活困死在这里。
“什么?”
听了这话,不仅仅是我,就连柳无双和那位心高气傲的红姐,也纷纷露出了极度诧异和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时候,陈警官和吴彪,则走向了那两个来不及闪躲,被石缝夹成了一弹烂泥的人身边,望着地上那滩触目惊心的血水,两人都无比的心酸,禁不住低头擦起了眼泪。
这两个死在石缝中的家伙,一个是陈警官的手下,另一个则是吴彪带来的战士,来之前,所有人都生龙活虎,只是谁都未能想到,只不过短短数个小时,人就变成肉饼了。
陈警官无比的心酸,擦掉眼泪起身,口中还有些哽咽,说小黄这个人虽然平时有很多缺点,可对待工作还是挺认真负责的,多好的小同志啊,前年才结了婚,让我怎么跟家属交代……
他年纪大了,受不得这些生离死别的打击,又联想到了压在自己肩上的担子,心里饱受冲击,禁不住在那里喃喃自语。
这些话,大部分人听了都觉得感动,尤其是几个守在身边的小战士,更是哭得稀里哗啦,伤心得不行,然而人类的悲欢并不相同,一旁正在打量环境的红姐,却只觉得这帮人吵,冷脸呵斥了一声,说都吵吵嚷嚷的干什么,与其担心死掉的人,还不如想想怎么活着走出去吧。
如今整个溶洞都已经被封死了,唯一的通道也成为了两个同伴的埋骨之所,那石缝夹得很紧,完全是严实合缝的,找不到半点出路,红姐会觉得焦虑,也在情理之中。
可旁边的小战士就不能理解了,望了望被压在石壁里面的战友,又看了看一脸刻薄的红姐,忍不住地讥讽,说大姐,你是不是更年期到了?说话贼难听,难道你无父无母,不懂得什么叫生离死别吗?
这话一脱口,红姐的眼仁就立刻眯起来了,目光严厉地审视着她,说你刚刚讲什么?而说话的小战士也不客套,直接梗着脖子,拿目光硬怼回去,一副不肯服软的表情。
虽然他只是个普通武警,人微言轻,可面对战友的死亡,内心还是在强大的悲愤感作用下爆发了,哪怕面对的是相关部门的领导,这个矮个子的小战士,也丝毫没有被对方权势吓到。
好在吴彪在这个时候插了进来,猛地一甩手,在小战士脸上扇了一耳光,然后严厉地喝骂了一句,又扭过头,强忍着心中的愤慨,对红姐低声小气地道了歉。
被打得小战士自然是不服,嘴巴一动,还想抗争点什么,我眼疾手快,赶在他吐出更难听的话之后,用手轻轻拉住了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