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身高不足一米四,却硬是走出二米八的气场来,堵在瑞山王妃面前的众人下意识的为他让开一条路来。
只见他笑盈盈的走到瑞山王妃身边,笑着问道:“母妃,今天怎么这么热闹,诸位家主上门拜访,孩儿该出来见见才对。”
瑞山王妃点了点眼角,脸上哪里还有方才的愤怒忧心,拉着儿子坐下才道:“你前几日受了惊吓,该在屋里头好好养着,哪里能让你再操劳。”
赵怀一双丹凤眼扫过在场众人,似笑非笑:“母妃虽是好意,但只怕没见到孩儿,诸位家主心里难安。”
瞧着母子俩的做派,四位家主哪里还不明白,他们这是被瑞山王府糊弄了!
什么赵怀被刺杀,被毒蛇咬,重伤不治,根本就是瑞山王府放出去的谣言。
赵怀养了几日,那叫一个气色红润,哪里有半点受伤痕迹。
几位家主的脸色变幻不定,无一不再后悔自己行事冲动了一些,早知道赵怀这小子鬼精鬼精的,怎么就信了他真的重伤不治?
是了,前有密探报信,后有王府谣言,进门之后瑞山王妃又是那番做派,更有陆池摇摆不定,才将他们都骗了过去。
陆家主眯起眼睛,看着陆池的眼神也带着打量,却见他眼观鼻鼻观心,站在瑞山王妃母子身后那叫一个恭恭敬敬。
心底暗道不好!
陆家主忽然大笑一声,朗声说道:“小王爷安然无恙,实在是我瑞山福分,倒是我们几个听信谣言,白担心了一场。”
吴家主也反应极快,笑着说:“小王爷吉人自有天相,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白家主脸色乍青乍白,正要说话,却有人比他更不能接受事实。
黄氏脸色铁青,不敢置信的看着赵怀,尖声喊道:“不可能,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赵忛却哆嗦了一下,蜷缩在她怀中偷偷打量着赵怀。
赵怀淡淡瞥了她一眼:“是何人在堂上喧哗?”
白家主眼底闪过幸灾乐祸,开口解释:“小王爷有所不知,这位可是……”
谁知赵怀却不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摆手道:“声音太大,听得本世子耳朵疼,直接拖下去。”
白家主吓了一跳,心底后悔没多带一些人,却见侍卫是朝着黄氏动手,他才松了口气。
“是!”立刻就有两人直接将黄氏拖走,堵住嘴不许她发出任何声音。
“娘!”赵忛惊叫一声,颤颤巍巍的跌坐在地上。
没有人帮黄氏多说一句话,就连吴江氏也是满脸鄙夷,显然黄氏的性命可有可无。
赵怀脸色不变,等黄氏被拖出去了,才转身问:“白家主,你方才想说什么?”
白家主梗了一下,眯了眯眼睛说:“是白某白操心了,这两人在王府住了几日,想必小王爷已经对他们的身份了如指掌。”
白家主心底叹气,原以为这黄氏母子能派上用场,说不准他们还能来一个偷梁换柱,挟小王爷以令瑞山,谁知这赵怀居然没死,活得好好的,那就算再来十个黄氏母子也没啥用。
虽然为人冲动,但白家主不是傻子,心底明白只要赵怀活着,别说一个庶出子,就算来一打也影响不了他的地位。
不过他也不想让赵怀太过得意:“小王爷,恭喜恭喜啊,先王膝下单薄,如今你平添了一个哥哥,以后也能相互扶持。”
这话实在是恶心人。
赵怀脸色不变,淡淡道:“以前倒是没看出来白家主这般喜欢操心,自家的事情管着还不够,还要管到我王府头上来。”
白家主被怼了一下,硬着头皮说:“白某也是为王府着想。”
赵怀认真的看着他问:“辛苦白家主了,要不您屈尊来王府当个长吏,这样日日夜夜都能为王府效力,免得身在白家心在王府。”
听见这话,白家主的脸都青了,他怎么可能放着好好的家主不当,来瑞山王妃跑腿。
白家主只得说:“谢小王爷厚爱,老夫年纪大了,怕是有心无力。”
赵怀也不勉强:“哦,那倒是可惜了。”
说完又笑道:“既是年纪大了,白家主管好自家就好,别老是为别人操心,操心劳命。”
站在一旁的侍卫都憋着笑,弄得白家主很想甩袖子离开。
赵怀怼完了白家主,又看向其余三位:“白家主年老体衰,有心无力,三位家主可想要过来试一试?如今王府正是用人之际,不拘一格降人才。”
三位家主心底嘀咕,纷纷猜测这小王爷到底想干什么,总不会是真的要用他们。
但还是众口一词的婉拒了。
陆家主说:“实在是家事繁多,分身乏术。”
吴家主笑:“谢王爷厚爱,无才无德,不敢耽误王府大事。”
慕容家主也说:“某年纪比白家主还大一些,辜负小王爷的好心。”
赵怀点了点头,忽然脸色一冷:“既然四位都无心为王府效力,怎么三天两头往瑞山王府跑,莫不是没听过越俎代庖的典故?”
这已然是踩在他们的脸上斥责了。
几位家主的脸色都不大好看,却又说不出反驳的话来,毕竟这次是他们有错在先,还被人当场拿住了把柄,如今还在别人的地盘上。
慕容家主做了个揖,拱手道:“小王爷息怒,我们只是担忧您的安危,这才上门探访,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娘娘和王爷见谅。”
瑞山王妃脸色一沉,冷冷道:“慕容家主这话说的,倒像是我们母子无理取闹。”
慕容家主刚要说话,赵怀抬手道:“既然诸位对瑞山王府的家事这么感兴趣,那今日便说一个分明吧。”
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落到了那吴江氏身上。
赵怀出现之后,吴江氏的脸色也闪过震惊,但她显然比黄氏母子有城府,很快便掩饰下来。
如今迎着赵怀的目光,吴江氏甚至还露出几分慈爱来:“你就是怀儿吗,我是你……”
赵怀冷冷道:“不必扯亲戚,既然父王在的时候不愿意走这门亲戚,显然早已经断了亲,如今父王过世还不足一年,我这个当儿子的总不能违背父王的心意。”
吴江氏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瑞山王妃嗤笑道:“正应该如此,什么外八路的亲戚,你父王去世之后连祭拜都不愿意上门,如今倒是巴巴的跳出来,也不知道安得什么心。”
在场其他人显然没有想到,赵怀连吴江氏这叔祖母都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