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瞬间堵住了胸口,我深深的吸了口气,持着玉箫的手有些颤抖。
“伯母,别这么说,本就是我强人所难,那是小凝的东西,她有权利不给。”凌想芸的善解人意,更加凸显了我的不近人情。
“行了,是我不该提,你就别说了,你没看到她的眼神吗?”爸爸拉住还想嘟囔的妈妈。
“我看到了。”哥哥担忧的看了眼破败的门:“那种漠然无所谓的眼神,好像她已经什么都不在意了,仿佛是失望伤心到极致的一种转变,爸,我怎么有种她会消失不见的感觉?”
“宇,说什么呢,她不是好好的在这儿吗?别吓自己。”从大开的门看出去,门侧的一角,隐约看到凌想芸嫩白的手轻轻挽住了哥哥的手臂,一脸担忧的看他。
“如果……你就是你,那该多好……”我看着那温馨的一幕叹息一声,暖玉箫的箫身散发的柔和的光芒,渐渐笼罩过来,我轻轻抚着它微暖的身体:“回来吧。”
当暖玉箫消失踪迹,门外的吵闹恢复平静,我才缓缓将紧绷的心放下,手腕翻转,无人控制的门,缓缓站起,堵住了视线。
第二天一早,天色微亮,我就被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吵醒,一个陌生人出现在卧房,我只是淡淡的瞟了他一眼,他正认真的修理着损坏的门,完全没注意到这里还躺着一个人。
我不想动,昨天那一下,差点让连日奔波的自己在那陪它沉睡,看样子得找个时间,把老头的工作还回去了,封印虽被加固,但依着它现在的活跃程度,冲破封印也不会是太久的事。
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耳边突然传来一个陌生而又低沉的声音:“这家人真是的,跟门有仇啊,看门合页都扭成什么样了。”工作的人在抱怨。
我翻了个身,将视线送过去,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手里拿着工具,对着门框比划着。
青年皮肤黝黑,高鼻梁,双眼炯炯有神,常年的体力劳动,时他不高的身体看上去很壮,这时,他被这边的动静惊扰,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过来:“娘嘞,这咋还藏着个人嘞!”
“我没藏。”我将脸从被褥中抬起,支着下颚看他:“是你自己没注意。”
“我……我……你听到了?”青年很紧张。
“我听到什么了?”我把玩着长发,似笑非笑的看他。
“……”
青年黑脸泛红:“那个……我先出去,您先洗漱吧。”
我懒懒的躺了回去:“我休假,你继续忙,我不打算起呢。”
“啊?”青年错愕的看着我:“你不怕吵啊?”
“嗯。”我咕哝着,拉过踱步过来的白琼,抱在怀里:“没关系。”
青年不说话了,只是那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不断传来,我将自己埋在枕头里,迷迷糊糊的想:门坏了,果然昨天的一切都不是梦啊。
“电脑放哪儿?”不知过了多久,又是一个陌生的声音,我恼怒的睁开眼,就看到一个长相斯文,身体健硕的男人,扛着主机包装箱进来,凌想芸就跟在后面,她不好意思的指了指电脑桌:“那里!”
“等等!”我一下坐了起来,眩晕的脑子一时间还无法运转:“等我缓缓。”我揉着头,用力的晃了晃。
“小凝,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我们装好电脑就出去。”
“根本就不是装电脑的事。”我提高声音道。
“你讨厌我?”凌想芸十分委屈。
“没,我电脑没坏,我也不讨厌你。”我无奈的补充道:“你用不着赔。”
扛着电脑的人立马怒了:“你们他妈耍老子呢是吧?”
“……”
看上去斯文的人,内里不一定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