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石春愕然不已,显然从未想过会得到这样的答复,仿佛李必辛听后暴起shā • rén都不会这般叫人难以置信。
就如同耗费多时寻山问仙,最后登顶时才发现这山中本无得道之仙人,着实让人无法接受。
不过贾石春毕竟是一门之主,心境不一般,还算沉得住气,很快便也想通了,自己或许与突破桎梏无缘,于是惭愧道:“是在下唐突了。”
只是他转念一想,觉得此行不能就此罢了,便又说道:“那不知元君可否将修撰完成的典籍借与在下翻阅两眼,听闻这典籍博取天下之长,在下也想见识见识。”
他最初生起这个念头也只是纯粹为了恶心一下屿山陆而已,是完全的损人不利己,但又突然想起那老贼未必就完全有理,所谓的典籍不明不白,说不定和太虚经有所联系也不一定,便顺势出言试探了。
不得不说这一下歪打正着,还真是戳到了要紧处。
屿山陆果然略显不耐烦,但还是沉住了气,和声解释道:“那典籍说是博取天下之长,其实只对初入修行一途的后生小辈有用,以你我这等修为,看了也是白看…”
“更何况,阁下若真是闲得慌当,非要看的话,待我将抄下一份复本后再慢慢看也不迟,你说呢?”
贾石春也说不出他哪里有问题,反正就是铁了心要为难他,于是冷笑道:“为何不是等我们一个个都看完了,你再来抄你的复本?”
“你…”屿山陆哪还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一时怒上心头,却还是生生忍下了破口大骂的冲动,沉声道:“难不成你们大宋国人都是这般的不讲道理?”
贾石春正要反驳,却是突然听到有人怒吼道:“太虚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有没有人告诉老夫?太鄢山上究竟有没有这东西!”
众人闻声纷纷转头看去,只见那人状若痴狂,满头花白的须发随着紊乱的气息微微起伏,颤抖的身躯使得已然年迈的他显得更加虚弱,仿佛随时都有可能驾鹤西去。
这老者是鹤水观的观主钟畏,论年纪比贾石春还要老个两三辈,但却一样还在为了自己手中那份祖宗传下来的基业而谋求突破。
只不过贾石春或许还有些时间,他却没有,否则也不会拉下一张老脸上山来干那种明抢的事情了,此时又发觉自己很有可能是被那太虚经的假消息给骗过来的,便是再也忍不下去,当众发作了。
归阳子本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只是一直没能想起来那一丝不妥之处究竟是在哪里,听了钟畏的话后方才恍然,想那太虚经的消息也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青州流传的,出现得有些不太自然,像是有人在刻意散播。
如今看来,或许还真是有人故意引导,为的就是将太鄢山变成众矢之的。
只是不知道这背后的推动者又是在场的哪一位。
此时便听李必辛冷哼了一声,又是双目一瞪,眼神将那钟畏的疯状都给治好了,寒声说道:“你们还真把我太鄢山当做了砧板上的肉,予取予求了不成!”
他接着又对屿山陆说道:“还请国师稍等,我这便去将经书取来。”
屿山陆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点了点头。
“等等!”归阳子却是突然出言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