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晚耳边传来一阵嗡鸣,足足愣了三秒钟才反应过来。
他捏紧手机,用力到指尖泛白。
在他为数不多的记忆力,“姜岁晚”直到临死前,都没有接到许用之的电话。
“谁的电话?”陆也顺着床沿摸到他身边来。
姜岁晚没有回答,跟许用之说了声“好”,随后挂断了电话。
他把发热的手机拿在掌心,深吸一口气道:“我爸妈的律师,许用之。”
姜老爷子眼睛一瞪,顿时坐起身来:“许用之?”
陆也也拧起眉头,低喃道:“许用之?”
见两人反应不大对劲,姜岁晚狐疑地问:“许用之怎么了?”
姜老爷子冷着脸,似是不想提起。
姜岁晚便看向陆也,说:“他怎么了?”
陆也道:“我好像听说过,许用之是你三叔的私人律师。是不是,老爷子?”
大约是谈起正经事,陆也语气严肃起来,连称呼都变了。
姜老爷子倒没觉得有什么,姜岁晚已经一个眼刀子甩了过去,陆也看到他的眼神当即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错了错了,是爷爷。”
老爷子低头“嗯”了一声,心情一下降到了谷底。
姜岁晚诧异道:“我三叔?姜沉飞?”
“嗯。”姜老爷子点了点头。
陆也不禁感叹道:“没想到姜氏夫妇死后,遗产处理权居然在许用之手里?那给不给你,不就姜沉飞一句话吗。”
“他约你见面?”姜老爷子突然问。
“对。”姜岁晚道。
姜岁晚没有对这位三叔的记忆,自然说不上好恶。
“那你和小也出去走走,顺便商量一下。”
姜岁晚微皱眉,刚想说这有什么好商量的,就瞥到老爷子憋红的脸,他噗嗤笑了一声,连连应了下来。
陆也这货太会折磨人了。
放下睡着的双儿,姜岁晚和陆也走出了医院。
现在天凉了,两人都穿上了外套。
陆也走在旁边琢磨一会儿,问:“你冷不冷?”
姜岁晚不明所以地看他一眼,说:“我不冷。”
陆也眉头一扬,扯了扯自己的外套:“真不冷?”
姜岁晚觉得他莫名其妙,收回视线:“不冷。”
陆也咬了咬牙,姜岁晚这东西是不是一点情商都没有?自己的意思还不够直接吗?
索性,他话锋一转:“给我看看你的手,伤好些了吗。”
姜岁晚斜睨他一眼,不知道他又在玩什么把戏,干脆把手抬起来,放到他面前:“什么伤能好那么快?”
陆也一把抓住他的手,转模作样地端详了一会儿,然后皱起眉头,搓了搓他的手背:“怎么这么凉?”
说着,他还把姜岁晚的手拿到嘴边,轻轻吹了一口气,抬头嗔怪地瞪了姜岁晚一眼:“还说不冷?”
掌心传来温热的气息让姜岁晚呆住了。
陆也的手滚烫,靠近就像一个小火炉。
“你呀,跟我客气什么?”
说完,陆也三下五除二地脱掉外套,把姜岁晚罩住。
说实话,秋天的夜晚别样冷,在他扑上来的时候,姜岁晚感觉自己被一个火团包裹住,暖流在身边盘旋,十分地舒服。
陆也里面穿着一件黑色毛衣,满意地拍了拍被他裹成粽子的姜岁晚,仿佛那是自己创造的一件艺术品:“漂亮。”
“天冷你就多穿点儿,不然被冻一下人就坏了,你不心疼我可心疼。”陆也两手环抱在胸前,一本一眼地叹息道。
姜岁晚愣了数秒,却没有脱下他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