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的男人身量不高,有些胖,堆着满脸怒气几乎在进门的瞬间就消了。
那人明显没想到会看到这么香艳的画面。
连隐炼此时有点慌,但至此已经不敢乱动,只能尽量把头放低,借着聂临风挡住脸,试图蒙混过关。
偏偏聂临风还觉得好玩似的,咬在脖子上的牙力气一点没松,反而有加重的意思。
“疼……”连隐炼轻轻抽气,报复似的直接在聂临风腰上狠掐了一把。
聂临风这才松了口,却没有离开,转而在牙印上轻舔了两下,又痒又麻的,连隐炼没绷住又轻叫了出来。
屋内的气氛因他这一声起了细微的变化,门口那人就好像定住似的,眼睛直直盯着床上两人不放,那眼睛都是放光的,连隐炼隔着黑暗远远瞧见一点,猥琐得让他有点不舒服。
“临、临风?”担心暴露身份,连隐炼没敢叫聂临风全名,“别这样,有人在、在看……”
聂临风这才转回头看了那人一眼,正好对上男人那双眼睛,下流又恶心。
他脸上的笑意一下敛了,眸中覆上冷意,夹着锐利的杀气,像寒冬腊月里要把人皮肤都刮下来的凛冽朔风。
那人吓得一个激灵,连原本要说的话都忘了,只是指着床上两人“你”个不停。
“有事?”聂临风声音压着,听上去有些生气,带着威胁。
男人瞬间闭了嘴,摇摇头,带上门离开了。
门一阖上,连隐炼立刻把压在自己身上的聂临风推开:“你有病!”
“这是最好的办法,现在不是解决了。”聂临风眼睛含笑,黑暗中他看不见连隐炼的模样,却能从他的动作清楚感觉到戒备。
他又从这种赤/裸裸的拒绝里,感受到了一丝隐秘的快意。
“这里没人认识我们,不管我对你做什么,没人会知道。”
“没人会知道。”聂临风又很轻地重复了一遍,有一瞬间的晃神,“没人知道。”
他说着往连隐炼的方向靠了一点,看他后退,面上笑意更盛,伸手过去一拉,直接把人制在怀里,压低身子附到他耳边:“来之前,陛下曾答应臣什么?”
连隐炼噎了一下,有那么一点点心虚:“我答应你,会听话。”
聂临风没多说什么,鼻子里发出淡淡一声“嗯”,大有点让他自我反省一下的意思。
连隐炼也的确反省了。
反省出聂临风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流氓,趁人之危占人便宜。
毫无男主风度!
他幽怨道:“我要是个黄花大闺女,就给你一刀,送你跟刘福做伴。”
聂临风挑眉:“你是觉得我没伺候好,准备让我贴身伺候?”
连隐炼再次噎住,他忽然意识到,打口水战自己是打不赢聂临风的,实战也不行,干脆不跟他贫了,横他一眼,说:“隔壁什么情况?”
“人回房了,只说是客人在玩。”聂临风道,“方才来的是凌海,原饶谷知县,上个月才调任到京城,是刘福义子。”
“可他看着比刘福还老。”连隐炼说着看向聂临风,“你怎么知道是谁?”
“京中官员,多少都有印象。”聂临风说得理所当然,甚至奇怪地看了连隐炼一眼,好像记不住的连隐炼才是奇怪那个。
连隐炼是没辙了,反正他战斗力就这样。
“这件事,我来解决吧。”聂临风语气温和,跟连隐炼说话的语气少有地出现点商量的味道,“刘福交给你处理,你想收拾他,或是留他,都随你。”
连隐炼一听,愣了。
说不心动那绝对是假的,顺子的要求就是让他处置刘福,聂临风现在就相当于把分送到他手里,多好的事。
但……这人会这么好心?
介于刚才发生的事,连隐炼秉着对聂临风的“信任”,狐疑道:“你会这么好?”
“对你好也不乐意了?”聂临风嗤笑了一声,他就不该对这昏君有半点指望,“刘福只是小鱼。”
“所以你是把好东西自己留着了。”连隐炼想了想,总结道,“不然就是怕我拖后腿,想支开我。”
这倒是事实,聂临风也没有藏着掖着的打算,赞赏道:“你知道就行。”
连隐炼:“……”被说得都想再添点乱了。
但聂临风就好像看透他似的,连隐炼只是这么一想,他立刻把这念头掐灭了:“你的人出不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