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夜里回忆如何肆意流淌,白天的生活都要继续。
上次走廊偷听的事蒙混过关后,涌星也消停了不少日子。倒不是她被吓破了胆子,只是她面前眼前的一切,着实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窃取情报也好,打入敌人内部也好,无论组织交给她哪项任务她都乐意服从。
可偏偏是跟宋青青搞好关系。
一想到宋青青那张丹红小口,涌星就一个头两个大。
她实在不擅长同旁人建立亲密关系。
从前在陈公馆的时候,她对陈玄秋是又敬又怕,生怕陈玄秋因为她的事分神,什么事都不敢告诉他。而在学校里也从未与谁交过心,不过都是些面子上的情谊。更何况那时候大家都知道她只是陈玄秋买回家的。
一个正值花季的女孩子,被买回家了却不做活,还被主子送到学校里读书,要说这主仆之间没点狎昵关系,只怕谁都不相信。
是而也没什么人看得起她,更没什么人乐意同她搭话。
再后来陈玄秋出事,她就一人漂洋过海去了日本。一个人我行我素惯了,更是生疏了与人交谈的技巧。
宋青青待涌星倒还是十分热情,毕竟她天生话多又只跟涌星聊得来些。可涌星却是听得多说的少,宋青青热闹了几天也就琢磨出味来了,暗自觉得涌星清高起来,对她的态度也远没有之前那样热情了。
涌星察觉得出来她态度的转变,心下也有些着急起来。
这几日她何尝没有想过此路不通曲线救国。为了偶遇章崇茴,她明知希望不大可还是咬着牙乘电车上下班。
可惜天公不作美,有意让她的钱财打水漂。几日下来钱花了不少,可一次也没有见过章崇茴了。
涌星望着逐渐干瘪下去的钱包袋子,决定死心塌地地抱紧宋青青大腿不动摇。
是而上午刘秘书又如同一只花蝴蝶般飘到基层来招蜂引蝶的时候,涌星破天荒地跟着宋青青骂了刘秘书,整整一早上。
起因是刘秘书在隔壁被财务科的一群小姑娘围着,正把自己那浪里白条般的好水性给说的天花乱坠。
按理说刘秘书这次招骂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毕竟他是在财务科瞎晃悠,偏偏宋青青正好拉着涌星上卫生间路过,一下就看到他那副尾巴翘上天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