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算回科室了么?”
两个人从巷子里出来,徐敬棠问道。
涌星徐徐道,“回去什么啊,一身的味。不然我那帮同事还真以为我是得了失心疯,请人跳大神了。”
她嘴上说着,脑海里就浮现出宫泽奈奈那副担忧的模样——
“涌星小姐,最近注意心情,别害怕,工作的事我会多帮你分担的。”
反倒让涌星觉得自己其实内心并无恐惧忧虑倒像是欺骗了她的一片真心似的。
“说起来,你是从哪弄来的麻药?”
“你还真信那是mí • yào?”
涌星扭头看了他一眼,有些惊讶又有些满意似的勾起嘴角,“看来我演的不错,竟然连堂堂督察长都骗过了。这世上哪有一闻就晕的mí • yào,再说了就算是医生用的má • zuì剂,也很难有一闻就立马见效的。”
“人在受到极度惊吓之后,大脑会误以为身体遭受了重创而发出错误的信号,她那些反应其实都是惊吓之后的正常反应罢了。而我言语中故意这样说,也是给她造成心理压力,所以她真的就觉得好像四肢是软麻无力一样。”
徐敬棠看着她,无奈地笑了笑,“陈涌星,你是我见过最危险的女人。”
路边有卖炒板栗的,阵阵飘香。
徐敬棠起身买了一包,递给她。
涌星迟疑接过,栗子是刚出锅的,烫手的厉害,她只得将其放在膝上摊开了剥着吃。
她剥好了一个,想了想递给了徐敬棠,然而徐敬棠却是摇摇头,看样子并不喜欢吃。
“不爱吃买什么?浪费钱。”涌星将浑圆的栗子丢入口内,
“你爱吃不就行了么?费什么话。”
徐敬棠和陈涌星两个人挨得并不近,一人坐在长椅的一头,自顾自做自己的事。陈涌星剥栗子,徐敬棠就歪着头看她剥栗子——先是用干净的指甲轻轻地在栗子壳上掐出一个小缝,双手虎口发力,只听“咔吧”一声,凭借着一股巧劲儿就轻而易举地拨开了栗子。
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下来,而她的指甲仍旧是干干净净,栗子肉也完整自然。
栗子在她的口腔里,将她的脸颊撑起一块来。徐敬棠看着她笑眯眯地吃栗子的模样,伸手就在她的脸颊上掐了一下。涌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了一跳,徐敬棠何尝没被自己吓了一跳。
他扭过头去,半天道,“笑什么笑?”
“我笑都不可以啊?”涌星将他发红的耳朵尽收眼底,不屑道,“真是小气鬼。”
她喃喃自语,然而身边的人却不愿善罢甘休。
“说谁呢?”
“说的就是你!”涌星扬起下巴跟他吹胡子瞪眼,“你是小气鬼,以前还请我去梦巴黎呢,现在还堂堂督察长呢,结果就请我吃这个。”
“你要想去也可以啊。”徐敬棠的语速飞快,可偏偏每一个词都清清楚楚,他像是怕她不信似的连忙道,“现在就可以。”
“陈涌星,这还是你第一次跟我讲从前。”
徐敬棠的目光如同漆黑夜里的月光,像是要一直望到她的心里去似的。
“现在不是挺好的嘛,在发迹的人面前谈落魄时候的糗事,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么。”
涌星有些局促,一双脚在长椅下荡来荡去。
“没关系。”
徐敬棠望着她,“你大可以在我面前讲讲,我照单全收。”
他说的话字字赤.裸,却又怕把她逼得太近,“省得你说我小气。”
涌星笑了起来,“还说不是小气鬼。别人随便一说,就记恨上了。”
“可是徐敬棠,你到底什么意识呢?”
涌星鼓起勇气道,“你亲了我,可是又跟宫泽奈奈打得火热。”
而且为什么,你亲了我,却又要杀我?
她静静地望着徐敬棠,眼底却满是复杂神情。徐敬棠显然没想到今天的涌星会这么好说话,显然迟疑了一下。
其实涌星并没抱希望,她知道徐敬棠这个人。只要是他不想说的事,就算再亲近的人也不会从他口中套出半句真话。而他这个人,最不喜欢的就是跟别人解释。这也是涌星想不明白的地方,即使一句话就可以解释的问题,他宁愿被人误会也不愿自己开口。
“不是你想的那样。”
谁曾想身边的人却开口了,“我和宫泽小姐的关系并无亲厚。只是碍于宫泽先生,所以对她多有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