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星总觉得徐敬棠有点怪怪的,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他对自己殷勤地厉害。哪里是殷勤,简直是寸步不移恨不得时时刻刻都黏在她的手边。
涌星对此表示苦恼。
“我还得去趟政府。”
果然此话一出,徐敬棠就不高兴了,涌星有自己的打算,必须得稳住他,于是好言道,“就算不上班,也是得请假的。如今世道这么难,多少人挤破了头想进来,我这一旷工更有理由让人家辞退我了。”
徐敬棠皱眉:“开了就开了,辛苦一年,你也没变富婆啊。你要是愿意,又不是养不起你。”
“徐敬棠!”
涌星瞪了他一眼,还没说下面那一句。徐敬棠已经跟哄小孩似的提前开口,“好好好,这种觉悟低的话我再也不说了。您是新时代dú • lì女性,永远走在历史最前沿,连头发都不乐意留长的人怎么可能洗手作羹汤啊。都是我的错。”
他聚精会神地学涌星那副咄咄逼人的样子,大概是心里仍有怨气,嘴跟连珠炮式地突突了一大串。而他本身嗓门低,声音沉,此刻又掐着嗓子仰着下巴学涌星以前那副忧国忧民的样子,说话间多处破音,更是平添滑稽。
“我说徐敬棠,你故意丑化我呢吧,我怎么不知道我这样啊。”
涌星翻了个白眼,可早已被他逗得忍俊不禁,她伸手推了他一下,“不过你可够小气的啊。上次是谁啊,在笔录室还夸来着,说什么短发好,短发容易打理。今儿听你一说才明白,感情您心里积怨已久啊。”
徐敬棠这才发现自己因为过剩的表演欲而不知不觉地暴露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不觉耳尖又是一烫。不过涌星没有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结,她装模作样地扬起下巴,他们在车里平起平坐,涌星居高临下地睨了他一眼。
“快点,我要去请假。”
可真够妖精的。
怎么过了十年,还跟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一模一样。
徐敬棠在心里想着,但还是乖觉地招呼元空在维新政府大楼前停了下来。
“徐敬棠,你可真是猪鼻子插大葱,真能装啊你。”
涌星十分受用地从徐敬棠率先为她打开的车门下车,嘴上还得讽刺他两句以报自己方才被他调戏之仇。
涌星不说还没什么,她这么一说,徐敬棠更是来劲儿了,伸手装模作样地在她头顶上当肉垫,嘴里还故意道,“陈老师,猪鼻子插大葱这是我们小老百姓的话啊,从你嘴里出来,啧啧......”
“.......不文雅啊。”
他有意厮磨她,嘴唇离她的耳朵只差分毫。他身上特有的潮湿气体混合着柔和了的酒气,让涌星立刻僵直了背。他们离得这样近,徐敬棠怎么可能感受不到她身体上的反应,当即就是一声闷笑,“怎么了,陈老师?就这样就不行了?”
涌星面红耳赤却又毫无办法,只得抬腿在他锃亮的皮鞋上踩了一脚,看着一个灰白脚印落在他光洁无尘的皮鞋上后才故作姿态道,“怎么不文雅了。徐敬棠,我告诉你我还是对你客气的呢。我真是说错了,你不是猪鼻子装象,你是老太太摸电门!瞧你抖的。”
“没办法,一见你就想抖。”
徐敬棠嬉皮笑脸。
“徐敬棠!”
这光天化日的,涌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整个人像是在蒸笼里过了一圈,吞吐了半天才道,“你怎么这么下流啊你!”
“啊?我是说我见到我怕的发抖,你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