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飞快,尽管徐敬棠有意带涌星四处结交,然而一切却不可操之过急,于是仍旧是徐敬棠主事,涌星自己先行回了家去。
等徐敬棠满身酒气地回家之后已是深夜。车子开进巷子里,徐敬棠坐在车窗边,看到一楼里有隐隐约约的灯光从树荫下漏出来。
他先是心里一暖,转瞬又想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虽说今日是他们的婚宴,严格讲这才是他们正式成为世人眼中夫妻的一天。然而徐敬棠为了搪塞众人,一天下来几乎浑身要散了架。
旁人看不出什么,便都不知徐敬棠最近虽未出现戒断反应,可是这毅然戒了大烟后的种种后遗症,虽称不上痛苦,但也着实恼人。可他又不可表现出什么,整日下来也是煎熬。
而今他坐在车里,远远看到那灯光,才觉得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下来,心里想见她的想法更盛。
开了门,屋子里并无人响,只有嘀嗒嘀嗒的西洋钟摆动。徐敬棠悄悄地带上了门,一低头,久久地望着玄关处的一双半旧的玛丽珍鞋出神。
末了,他才脱了鞋,将自己大了几个码的男士皮鞋摆在了女鞋的旁边。
这是他无数个日夜梦寐以求的场景,却在这个最平淡的夜晚成真。
一进屋,就看见陈涌星趴在沙发上,盖在她身上的毛毯已大半滑落在地上,只有一角盖在她的小腹上。
她身上仍旧是那件真丝的半旧睡裙,整个上半身贴在沙发上,客厅里只亮着一盏台灯,暖黄色的光洒到她身上,看不清她的深情,可身上的沟沟壑壑确实愈发显山露水起来。
徐敬棠走到她身边蹲下,拿起毛毯的手却在半空停了下来。他望着她这幅毫不设防地模样,吞了口口水。
她不该这样不设防的。
都怪她。
徐敬棠的眼神暗了暗,低下头便吻了下去。他的身上还有屋外带进来的冷风。待冰凉的吻落在她的肌肤上,涌星一个寒噤却并未睁眼,只伸手迷迷糊糊地推他。
徐敬棠望着她这幅眯着眼睛半推半就的样子,更觉某处紧绷,张嘴在她耳朵上咬一口,恨恨出声,“这么放心我徐家的安防?”
没等她回答,又是埋头啃她。
涌星方才睡的正香,仍不愿睁眼,春水方醒,她言语中罕见多了几丝慵懒,像个神棍似的慢悠悠道,
“徐敬棠,你化成灰我都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