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口英夫惊恐地看着徐敬棠身旁,宫泽秀中阴骘的脸色。
如果说在徐敬棠将录入坂口英夫与赤/匪对话的磁带摆在案头时,宫泽秀中对坂口英夫的怀疑只有五成,可是此刻坂口英夫这番深夜派人直接了结活口的行径,已经足够成为压倒宫泽秀中的最后一根稻草。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坂口英夫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本以为天衣无缝的善后事宜却成了送到敌人手里的把柄。
鬼使神差间,坂口英夫也回过神来,当即就要扑倒宫泽秀中的面前跪下,咬牙切齿地望着面前的徐敬棠,当即就从腰间抽出枪来对准了他,“”将军!这都是这家伙的诡计!这姓徐的不安好心,他污蔑我!”
可手里的子弹还没来得及上膛,却是有人提前开了枪,坂口英夫大叫了一声,整个人如同一块没了灵魂的巨石“噗通”倒在地上,整个人如同触电一般剧烈地抖动着,可是喉咙却像是被塞了棉花,破碎的□□声断断续续。
他的手腕膝盖上各中一枪,方才还握在手中的勃朗宁却是掉在了血泊中。
空气里登时满是血腥,徐敬棠十分讲究地掏出一方帕子来十分嫌弃地捂住口鼻。
开枪的却是宫泽秀中,他擦了擦枪口,将qiāng • zhī放回身边的宪兵腰间,脸色难看地厉害,用日语命令宪兵将其拖入牢内等待审讯,而他自己却是头也不回地直接回了车内。
徐敬棠却没有跟上来,他笑得好整以暇,蹲下来望着满头冷汗脸色苍白的坂口英夫,像是雕塑家打量着一件即将完工的半成品,他的睫毛密长愈发将他眼底的思绪隐藏,一双黑瞳像是山林间偶得的山泉,漆黑深邃不见尽头,只有无尽未知的危险围绕在外。
“徐......敬棠......你.......”
坂口英夫如今就是被一口气掉着还未曾昏迷过去,狠话还未说完,面前的人却不屑地站起来带起一阵香气,清冷的与这满屋子的血腥气息格格不入。
徐敬棠笑了,“坂口英夫,你哪来的自信,说是老子设的套?”
“徐敬棠!你别得意.......将军一定不会相信的,你等着死无葬身之地吧!”
大概是太气了,坂口英夫竟像是忘了痛似的痛骂了徐敬棠一句。然而徐敬棠这半生,最不缺的就是被人咒骂诅咒,反倒心情很好地接道,“话别说得这么慢,坂口英夫,你怎么确定我会留给你翻案的机会呢?”
没等他回答,簇新的军靴直接狠狠踩在坂口英夫被击中的膝盖骨上,只听“咔嚓”一声,坂口英夫又是一阵困兽似的低吼,然而力气却已耗尽,眼前一黑,意识即将混沌之前,只听到徐敬棠冷笑着低声道,
“坂口英夫,就算是老子给你设套,也得你蠢得立马往里钻啊。”
眼神鄙夷地像是看猪圈里待宰的猪猡。
见坂口英夫昏死过去,徐敬棠这才气定神闲地挥了挥手,宪兵将人拖下后他弯腰擦了擦脚底的血迹,这才自己慢悠悠地走出了大楼。
如今已是深夜十分,街道旁家家户户的灯火也熄灭了不少。
街道安静地很,如今最严重的心病已了,此刻的心情是少有的舒畅。徐敬棠心血来潮,并未坐车只是一个人慢悠悠地沿着街道往家走,元空开着车在后面默默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