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涌星和章崇茴并肩出了公园。
傍晚的风凉了起来,涌星的鼻子比较敏感,夜风一起,她忍不住地打了个喷嚏。
章崇茴连忙脱了外衣披在了她的身上。涌星点头冲他笑了笑,也没有决绝。
结果,从公园到电车月台这一路上,章崇茴的耳根都像是不停被火烤的炽热而通红。
陈涌星仔细打量他起来,望着他那张仔细看和陈玄秋竟有四五分相似的面孔,不禁扪心自问——她之前怎么没有发现他们两个竟然这样像呢?
心里也忍不住地将他和陈玄秋比较起来,但一同对比下来还是章崇茴太过稚气未脱了些。也不知是否是他的人生太过顺风顺水的缘故,他脾气好的几近温吞,也从不对人设防,一眼就可以将他心里想了什么给看个清清楚楚。
她只是这样在心里想了一下,然而一股难以压制的心虚却从心底升起。
如果他不是章鼎的儿子就好了。
陈涌星忽然在心里想,起码这样他们还可以成为朋友。
这个念头一经冒出,涌星就笑了,她笑自己方才还觉得章崇茴幼稚,谁知道自己立马也产生了这种半斤八两的想法。
两个人在月台等车,仍旧是章崇茴说得多些。
陈涌星只微笑着认真听他的一言一语。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电车来的出奇慢。章崇茴不停的说着,可是怎么也没能把邀约下次出来的邀请故作镇静的说出来。
他们第一次的独处还没有结束,自己竟然就开始盘算下一场相遇了。
当她还没离开的时候,他已经学会了想念她。
他数次偏过头去看她,而旁边的女人却像个坚定不移的信徒一般,指望着正前方像是注意不到他的目光一样。可他一个人却也玩心大起,一开始是怕她发现,故意偷偷看她。可后面却像是赌气的小孩似的,故意逗她,他不信她感受不到。
可涌星就是不看他。
章崇茴也不气馁,头偏过来,又扭回去,两根碎发随着他的举动落在他的额间,如此更衬得他风流倜傥潇洒自在。
身边的女人终于忍不住地抿嘴笑了,涌星早就注意到了,她也是玩心大起,想看看他们究竟谁耗得过谁。结果没想到是她先忍不住笑了起来。
两个人都笑了起来,一个低着头,一个抿着嘴。
她扭过头来,把披在身上的西装外套丢给他,“干嘛,舍不得衣服,故意暗示我?”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啊!”章崇茴见她脱了衣服,生怕她着凉,连忙让她穿上。
“笨蛋。”涌星把衣服塞到他怀里,“车来啦!”
不早不晚的,电车正好停靠站台。
涌星将他的意犹未尽尽收眼底,可面上仍然是波澜不惊的、像是什么都没察觉还沉浸在愉快中一般上了车、
她在电车后部的栏杆旁站定,电车开动时,带起来的风吹掉了她米白色蕾丝礼帽。
章崇茴正在心里懊恼自己错失了邀请的时机,此刻一见礼帽飘落,立马跟着电车后面抓起落到了地上的礼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