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温钰和容起这两个非正常的文(书)科(呆)生(子)倒没有太大的反应。
尤典颂一个普通文科生,耐不住激动到脸红,这才是正常反应。
而一向精神不振的谢听澜,下意识地挺直了背,死寂的目光似乎有死灰复燃的迹象。
芜心也松了口气。
虽然不讨厌上纪首座的课,但上那么久,也有点消受不起,可以换一下“口味”还是不错的。
天地班现在,除了每月小考,就只有新生入院这一天,有半天的假。
芜心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想着接下来这半天时间该干嘛?
一根节骨分明的白皙手指微微弯曲,敲了敲芜心的桌面。
芜心抬眸一看——
是自己的新前桌掉头过来了。
“有空吗?可否借一步说话?”萧长安淡淡开口,目光直视芜心。
芜心神色微顿,“可以。”
这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温钰哥,你们先去食堂吧。”芜心转过头,跟沈温钰说了一声。
毕竟这些天,他们几个人都在一起的。
“嗯,那我先给你打饭吧。”沈温钰点点头。
“好。”芜心微笑了下。
芜心起身,与萧长安一前一后出了学堂。
其他人没怎么注意,都沉浸在换武科课的喜悦之中,不过坐在后面的尤典颂几人都注意到了。
尤典颂挠挠肚子:“奇怪,萧世子找无骄做什么?”
沈温钰摇摇头:“不知,我们先走吧。”
“好咧!肚子都快饿扁了!”尤典颂拍了拍肚子,转身习惯性要去勾搭谢听澜,却发现人不在了,“老谢去哪了?”
容起放下手中书卷,“刚走了……”
“嗯?!”尤典颂瞪大眼睛,既因为一向沉默寡言的容起开口说话了,又因为谢听澜莫名其妙溜走了。
沈温钰:“可能是有什么事吧,我们也走吧。”
一个月的相处,沈温钰偶尔都能知晓容起的心思,可对于谢听澜……
沈温钰在心里微微摇头,没继续想下去。
这边,沈温钰三人去食堂的路上。
另一边,芜心和萧长安去到一个无人的偏僻角落。
附近的小河流哗啦啦地流动着,时不时还能见到一闪而逝的鱼影。
清风吹动岸边的大树的树叶,发出沙沙响声。
“有什么事么?世子殿下?”芜心问道。
萧长安眼神锐利,如刀锋般雪亮,好似能将人心解剖看透:“战无骄,你是谁?”
话落,四周的空气都好像凝滞了起来。
芜心面上淡定自若:“世子殿下这番话好生奇怪,战无骄便是战无骄,何来‘是谁’呢?”
“别装了!”萧长安冷声道:“温州暗杀一事,你想必已经知晓了吧,怎么?不怀疑么?”
“哦?暗杀?”
萧长安见着眼前比自己小几岁的少年一脸迷茫与惊讶道:“世子殿下的意思,是有人在温州已经暗杀您?还是……世子殿下认为镇国府是幕后主使,现在是来兴师问罪的?”
眼见越扯越远,萧长安蹙眉:“战无骄,我来只是为了确认你是否与我有‘相同’的经历,对你,对镇国府,并无恶意。”
“镇国府世代效忠萧家明主,战家儿郎征战沙场,虽九死其犹未悔,惟愿保天下百姓太平,对身为萧家皇室成员的世子殿下,也同样没有恶意。”
芜心回了一个看似牛头不对马嘴的答复。
萧长安紧了紧拳,面上仍端着,心里却是掀起惊涛骇浪,一时间不知如何接话。
见此,芜心淡淡一笑:“听闻殿下天资聪颖,称得上前无古人,无骄甚是佩服,有的时候,真相往往不重要,重要的是,殿下想要什么?”
“你……”
芜心拱了拱手:“无骄告辞。”
话毕,芜心轻飘飘地转身离去。
独留萧长安在原地错愕不已。
望着芜心离去的方向,萧长安心中久久未平。
她这是……
那个意思吗?
萧长安待了片刻,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