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孝玉与横山樱子在白园共呆了十天,然后就返回了杭州。他们只所以返回杭州,主要是因为方孝玉觉得即使是他们继续留在白园,横山樱子对他的武功促进已经没了多大的帮助,现在他的武功要想取得更大的进步,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这条路就是打实战,向武功更强的高手挑战,横山樱子虽然武功已经尽得横山十兵卫的真传,实力并不在自己之下,无奈她是自己的未婚妻,交手之间生怕伤到了自己,处处都是小心翼翼,十成的武功最多也就是发挥了不到七成,这就使得方孝玉完全失去了那种在生死之间的体悟,若说还有一点帮助的话,那就是让他的招式变得更圆满。
回到杭州没多久,方孝玉就马上得知了五枚师太的死讯,对于五枚师太的死方孝玉很是意外,五枚师太那可是与少林至善、武当白眉同一时期的武林前辈,江湖上可是少有敌手,能杀她的人绝对不多,更重要的是五枚师太这次来杭州可是为方家助拳来的,现在她却因为助拳这事死在了杭州,从道义上来说方家就脱不了关系,不过对于五枚师太这个人方孝玉还是很抵触的,他只所以抵触五枚师太这个人,主要因为五枚师太那个身份,她可是少林至善方丈的师姐,与少林渊源极深,这次前来杭州明面是来给方家助拳的,事实上她却是受少林三老之托来说服方家出面资助少林重建的,可问题是少林有那么好重建的么,北少林是先帝爷雍正下旨剿灭的,南少林则是当今天子乾隆爷下旨剿灭的,虽说他一直没有对少林下死手,通缉少林僧侣,可是你说谁还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出手资助少林重建,这不是在拿自家的身家开玩笑么,要知道一直以来,少林寺与民间的反清帮会的关系可不是一般地密切,其会众与匪首多出自少林门下,可以说少林已经成为反清乱党滋生的摇篮,资助少林重建就等于是拿着自家的身家开玩笑,若是朝廷追究起来,你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赔的。这个中轻重你五枚不会不明白吧,既然你明白就不应该将方家拖下水,可问题是她依旧是来了,你说这不是给人添不痛快么,好在蓝丝丝还没有老胡涂,对于五枚师太,她也是好茶好饭地照顾着,对于少林重建之事就是一字不题,即使是五枚提及此事,她也是另找话题将话给岔开了,现在五枚师太却死在了杭州,若是少林三老将来拿此事说事,方家还是很难拒绝的,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现在最重要的是料理好五枚的后事,然后就缉凶这事,这两件事若是做不好,将来在这件事上方家会非常地被动,所以在回家跟奶奶请过安后,方孝玉就带着横山樱子就来动了料理五枚后事的寺院。
对于五枚的后事,少林三老还是相当地重视,为了彰显其事,少林三老自然是料理五枚师的后事,为其收尸入敛,将五枚师生太的后办理的极为隆重,当方孝玉与横山樱子赶到时,已经是晚了一步,五枚师太的遗体已经由至空大师亲自收敛入棺,抬取火化。对此方孝玉也是非常地无奈,尸体那可是一个人留在这世上最后的语言,往往可以揭露许多鲜为人知之事,尤其是遭于凶杀者。人们可以通过勘验尸体得到许多与凶手相关之事,最终他也只是在五枚师太的灵前以晚辈的身份敬了三柱香,然后就带着横山樱子离开了,跟少林三老直接对话他还没有那个资格。
虽然无法查看五枚师太的遗体,却不代表着他无法缉拿凶手,杭州城里不是还有许多他从bJ带来的八旗子弟么,这些人已经闲得太久了,也是应该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得知方孝玉的来意之后,丰绅殷德的脸色也变得非常凝重:“你真的动用那些八旗子弟背后的势力?”
方孝玉点头:“那些八旗子弟虽然是游手好闲,可他们背后那势力却是极强,通过他们背后势力要弄清有多少江湖势力或明或暗地冲着我们方家而来却是一件小事,虽然五枚师太是让人杀了,可是要从其中抽丝剥茧还是很容易的,只有将凶手正法,我们方家才能对各方有个交代,否则我们方家将来面对的麻烦可不是一般地大,我可不想将来接手方家之后面对的会是一个烂摊子。”
“在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你的敌手他有多强,因为只要是人,他就有这样那样的弱点,只要你能抓住他的弱点,就能有的放矢,将其击倒,所以说敌人虽强却不可怕,最可怕的就是欠别人的债了,特别是人情债,钱财上的债还好说,它虽然难还,却总有还清的时候,可人情债却比财物债难还多了,特别是有些人情债你怎么还都还不清,若要还清,除非你是赔上自己的一生,所以说在这世上还是不欠债的好,特别是人情债,相信你也知道,在你们方家的思过崖上就终年呆着一位老人,终年他都不下思过崖一步,他只所以呆在崖上,就是因为他觉自己欠了你们方家的债。”
方孝玉点头,对于方家思过崖上的那位老人他还是知道的,小时候他还跟着父亲给那人请过安:“我知道你是说王伯伯,小时候父亲还经常带着我和大哥去给他老人家请过安,你说他就是欠我们方家的债,可他在我们方家一呆就是四十几年,就算是他欠了我们方家的债,可他在我们方家呆了四十几年,这债他也该还清了吧。”
对此丰绅殷德也只有叹息:“我父亲说他欠的债是这世上最难还的良心债?”
“良心债?”
丰绅殷德如此回答方孝玉:“良心债它比人情债更难还,因为人情你总有用完的时候,而良心债则是出自一个人内心的谴责,它得用自己的一生去还,至死难休。”
“不懂!”
方孝玉却还是难懂。
丰绅殷德也在苦笑:“其实我也难懂,这些我只是听父亲说的,我父亲曾经说过,崖上老人与你爷爷曾是过命之交,过命之交就是可以互托生死的那种,你爷爷不但为他顶过罪,后来更因为他的原故而过世,所以他自觉得欠了你们方家的债,就一直呆在你们方家思过崖上,默默地守护着你们方家,用自己的余生去还这笔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减轻自己内心上的亏欠。”
方孝玉总算是懂了一点:“难怪我父亲曾多次请王爷爷下崖,可他一直却只愿呆在思过崖上不愿下崖。”
丰绅殷德一双眼睛却仍盯着方孝玉:“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是否还是愿意向满姓八族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