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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木偶(1 / 2)

顾衍把女孩子从椅子上抱起来时她蜷在他怀里,轻轻一小团,紧搂着他的脖子,仿佛有点紧张。

他吻了她很久,直到她身体逐渐软下来,他单膝跪在她腿间直起身,她拿手腕挡着自己的眼睛,细声细气请求:「轻一点」。

他扔掉衣服拽下来她的细胳膊,俯身吻住了她的眼睛。

那天晚上的夜幕悠长。幽闭房间内暧昧充斥着暗色氛围,像他脑海里曾多次上演的那个梦境一样,他握着她被绳子磨得泛红的脚踝,逼着她一遍又一遍承诺不会离开。身下的人半阖着眼歪头看向窗外,月影斑驳打在她有些恍惚的清丽脸庞上。

隔天再醒过来时两人心照不宣恢复到了往常状态,仿佛前一天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上午起床后女孩子才看清楚,这是一栋高层的小公寓,离学校不到三公里的距离,据说是一位导师出国,请顾衍帮忙照管房子里的花鸟鱼虫。转身他把煎好的三明治放到桌上,叫她来吃。

那天之后他们经常会在这里见面,周末也会全天待在这里,但同居的生活并不全是美妙。经过那一晚后的两个人心态都起了微妙的变化,她有过一次想离开的前科后,他便彻底对她粉碎信任,不再掩饰自己近乎偏激的控制欲。

起先是他质问她为什么在一起这么久还要隐瞒自己跟他同校的身份,她解释是自己经历过不好的传言不想再被人议论瞩目,最后两人互相妥协在学校里隐瞒恋爱关系,但也不再避讳认识,就像普通校友一样正常相处。

可后来顾衍觉得这纯属是他在折磨自己。她长得漂亮,性格又亲切,一起参加活动时他看到对她献殷勤的男生就忍不住妒火中烧,他在球场上把对方打得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发懵,回头一看她正跟另一个男生笑眯眯聊着天,手里还握着人家亲手给她拧开又双手递过来的进口饮料。

顾衍冷着脸扔了球拍往更衣室走,换好衣服下楼时她站在体育馆外的树影下,可怜巴巴地远远望着他。

他沉着脸走过去,她低头跟在他身后绕到远离道路的树后,他突然站住回身掐住她下颌,她被迫抬起脸,细眉疼得拧在一起。他面无表情看着她,手上不停施加力道,直到她怯怯握住他的手腕,小声恳求:「我疼。」

面前的人又沉沉盯了她半晌才松开手,眼间的戾气让人丝毫不怀疑他下一次会直接掐住她的脖子。

女孩子低头揉着自己的脸,身上突然迎面而来压迫力道,她踉跄着后退一步靠在树上,身前的力道紧跟着压了过来,大掌抬起她的下巴,近乎凶横地吻着。

刚刚在球场上厮杀过的身体尚处于未完全平息的兴奋状态,一沾上她更是即燃。半晌窒息的深吻之后,顾衍眷恋离开她的唇瓣,一边吻着她的脖子一边哑着声音问她:「晚上别回去了?」

眼前的人大概是想直接拒绝,但碍于他才刚发过脾气,只能耐下性子气息不稳地软声哄着他:「不行……不是周末……寝室会检查……」

他慢条斯理细细吻回她耳侧,心不在焉低声开口:「那就在这里?」

说着他一只大手附上她的腰。女孩子瞳孔剧震,惶然摇头推他,急得结结巴巴:「不行……这是外面……这……这绝对不行……」

顾衍不答话,一边吻着她一边伸进她的衣摆里,她的小胳膊无力推倨着她,细弱声音逐渐染上哭腔:「不行……顾衍……我不要……」

他停下来,垂眸看着她含着泪又惊又吓的可怜模样,心气终于顺了一点,压着她的下巴淡淡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选一个?」

最后那一晚又是个悠长的夜。

她睡熟后他翻了她放在床头的手机,放下手机时他还算是满意,又压着她吻了一会儿,看她皱着小鼻子透不过气哼唧着叫他名字心情就好。

那之后类似的事情还发生过几次。相处得越久,她也逐渐摸清楚了他的脾气,化解他的戾气时聪明又柔软,没有再给他掐住自己脖子的机会,可他在吃完异性的醋之后又随时能找到新的爽点。

比如他给她规定两个人要每天互相报告行踪;他去外地比赛几天时也要逼着她请假陪他;他有几次握着她的脚踝半真半假说以后结婚后不能放她出去工作,要把她拴在家里,孩子最好也不要,太麻烦,还会不懂事地跟他抢她;他还说等毕业后要找一个没有任何人认识他们的陌生城市,他们可以都在家里做自由职业,这样他们俩的生活里就都只有彼此,接下来的人生轨迹会完全重合,直至死亡。

女孩子听了他的言论静默许久,他也不在意,揉着她的手,继续自顾自说,如果她先死了他一定会陪她一起,但假如是他先死了的话——「你会怎么样?」

她抬眸看他一眼,大大方方玩笑:「我会抽根烟,庆祝一下。」

顾衍抬手作势要掐她的腰,她笑着主动躲进他怀里,小声讨饶:「我错了……错在不应该抽烟……痒……」

他狠狠揉着她的脸颊,又爱又恨。

爱的是她聪明,总能第一时间觉察到他的真实情绪,灵活应对出不同对策,不会给他火上浇油,也不会让他觉得她全然顺从。恨的又是她太聪明,他已经亮明了自己的牌,可她却让他时常觉得自己看不透她。

她曾经提出分手这件事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强迫她复合后这种不适感有增无减。每次在他脾气上来时她看起来是怯生生地顺着他,但其实他心里很清楚,她并不怕她。而她越是不怕他,他就越是不懂她的顺从到底从何而来。

这种感觉在夜深人静时令他深觉不安。许多次他在黑暗中望着枕边人的安宁睡颜沉沉地想,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她彻底断了离开他的念头?

囚|禁、调|教、致残……这些方法实施起来对他来说倒是也没什么心理障碍,只是一来他舍不得把她这么漂亮的躯体弄坏,二来是将一个正常人折磨得丧失意志如木偶傀儡很简单,但也没什么意思,他还不想跟她走到那一步,她本身也不是软弱的性格,他觉得势均力敌的过招比无灵魂的顺从更令人亢奋。

最终深思熟虑权衡之后,他决定给她吃药。他自己研究了几天,最后选了两种罕见的慢性致瘾的成分,趁着实验室无人时将它们提炼后又溶到一起。他将剂量控制得十分谨慎,可偏偏她身体的反应敏感强烈,吃了两次后就头疼呕吐不止,他担心再吃下去她会出事,不得不暂时搁浅了这个计划。

就这样在他对她交替的疑忌与迷恋中,大学的最后一年开始了。国庆节前的某天早上她突然对他说,中午想和他去一个地方吃饭。

出租车从大学城穿梭到市中心,最终停在一座高端酒店前。迈进电梯时顾衍心里隐隐觉得异常,他侧头望向身旁的人,她微笑挽住他的手,一言未发。

到达包厢门前,他停住脚步,示意服务生等一下。她却摆手让那个年轻的服务生继续,笑着望一眼欲言又止的他,声音很轻,几乎是在对口型:「你不是想跟我回家嘛?」

顾衍诧异的瞬间,包厢门已经打开。他愣了数秒,硬着头皮跟在她身后走了进去。房间里圆桌的主位上坐着位中年男人,穿一身深色的手工西装,笔挺得没有一丝褶皱,周身气质无声显露出生意人多年形成的养尊处优与莫测深沉,形象优越得宛若金融教科书上标准的商务成功人士,不着声色地打量着他,而后移开视线,静等着两个年轻人主动开口。

女孩子站定在他面前,笑了笑,柔声开口介绍:「爸爸,这是我男朋友,顾衍。」

桌上的人没有说话,气氛诡异又尴尬。顾衍迟疑着是不是要开口打声招呼,身侧的人先一步握住他的手,继续笑道:「他也是江大的学生,我们认识有一年多了,会在毕业后结婚。」

这则消息是连当事人自己都惊诧的程度,但面前的人听后好似全无反应。氛围寂静片瞬后,中年男人终于淡声开口:「先坐。」

两人入座后,紧接着服务员进来上菜。顾衍在这种陌生的压抑环境下如坐针毡,抬头看到女孩子正小口优雅咬着一块鱼饼,察觉到他的不安视线时朝他温柔安抚一笑,显然对于这种场景早已经十分习惯。

身侧的男人突然出声发问:「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顾衍不自在地转过脸来,措辞还没有酝酿完全,对面的人慢悠悠细声替他开口道:「他家里是普通家庭,他成绩很好,人沉稳可靠,对我也很好,未来会给我安定的生活。」

男人对此没有评价,低头切着盘子里的鹅肝,隔了半晌又问:「你们未来有什么打算?」

出声回答的仍旧是女孩子:「我们会离开江城。去哪里还没有商量好。」

男人抬眸看她一眼,未置可否,但语句已经是在给这场三言两语的谈话收尾:「如果需要帮助,可以来找我。」

女孩子握着叉子微笑,从容又客气:「谢谢您。」

回去路上两个人各自望向车窗外,长久都没有说话。到学校的前一个路口时,顾衍先沉声开口:「为什么?」

身侧的人漫不经心应声:「什么为什么?」

他克制着满腔的火气转过脸来,顾及着前面的司机语气还算冷静:「为什么这么突然?为什么没有事先跟我说一声?」

「你还想准备什么吗?」她歪头瞟他一眼,淡漠笑道,「我家的状况,你没看见么。」

他皱着眉没说话,她望着窗外继续平静道:「我母亲跟他不是婚姻关系,我和他不是一个姓氏,他的钱我继承不到,他也不需要我养老送终。」

他看着她的侧脸沉默,片晌,声音又沉了几度:「你是在拿我激怒他?」

一个不受待见的私生女,一个不被正眼的穷小子,这就是今天这顿午餐给他的全部感觉。

她却仿佛没他这么多敏感心思,只是淡淡翘唇一笑,扭过头来意味深长反问他:「你觉得他会被我激怒吗?」

顾衍怔然想起刚刚那张波澜不兴城府深沉的脸,恍然间明白了她身上那种看不透的气质究竟是来源何处。

回去之后他一直回想觉得她父亲有些眼熟。他原以为那是因为她长得很像她父亲的缘故,直到半年之后,他在新闻里看到易氏集团董事长易庭谦病发住院的消息。

他完全没有想到她会是易庭谦的女儿,震惊之余又看到新闻里紧接着说,集团接班人是易庭谦的儿子易森,一个月前刚从国外回来。

论坛里有易氏老员工匿名爆料,说太子爷从毕业起就在公司做事,最开始是在基层的销售岗,当时部门里的人都不知道他就是易总儿子,只觉得小伙子挺稳重成熟,几次给他介绍女朋友都被他婉拒了,有次总监喝多了还揽着他肩膀嘱咐他好好干年末就给他升小组长……再后来太子爷被老易总扔到国外磨练了几年,回来后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很多,从稳变成了深,上位之后手段比他爸还强硬,几个躺在功劳簿上不干事儿的副总都被他直接整下来了,简直是民心所向,基层群众都对他反响热烈,支持率远远超过老易总……

顾衍低头划到帖子下的评论区,淹没在热门中的几条评论各有千秋:

「老易病得真巧,儿子才回来一个月就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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