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躺在卧榻上,叫作“玉体横陈”,这鹦鹉念什么“几番枕上连双玉”,含义简直不要太露骨,有点羞羞。
郭嘉:左慈那个老不休,太坑了。他有种预感:文若口中这句“春宵恋不休”的“恋”,可能是个动词。不过左慈说得很对,人生无常,别假正经,喜欢就在一起。“有花堪折直须折”嘛。
他没说话,而是解下佩剑,随手搁在梅花檀木小几上,俯身在荀彧特别显气质的鬓角处亲了一口。
仿佛小镜湖里被丢入一块大石头,荀彧深沉的眼眸之中忽然荡漾起一片波纹,潋滟生光。他张开双臂,轻轻一带,就将郭嘉拽倒,拥进怀抱。
郭嘉不安地动了一下,随即被荀彧的体香引诱,低低哼唧一声,把脸贴在他心口,隔着轻薄柔软的寝衣,感受着他乱了节奏的心跳。
春光外泄的荀文若,让某人见色起意。
“休沐,休沐,我还没沐浴,等我。”
懒洋洋地在热水中浸泡一会儿,郭嘉有些紧绷的神经慢慢松弛,他犹豫一下,仍然将衣裳层层叠叠穿整齐,只是没再戴冠,发髻用一只玉簪固定。
荀彧的手指很长,他有个习惯,焚香弹琴的时候,总要将七弦琴的琴身细细抚遍。
现在,郭嘉觉得,他变成了荀彧那把琴。过分温柔的抚触,让他怀疑自个儿的骨头也都酥软融化,不复存在了。
外袍和中衣早就离身,东一件,西一件丢在地毯上,里衣的衣带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开了。事实上,直到被放在卧榻上,身上最后一片布料被扯落,猛然一阵凉飕飕的,郭嘉才惊回一点神智。
就在这时,他头顶一轻,发簪也被荀彧拔在手中,长发散落。
郭嘉轻喘着,身子微微一晃,若玉山将倾,他伸手勾住荀彧的颈项,“文若~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