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夜幕的降临,卫燃和杰克,也被送进了刘一脚驾驶的卡车。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押送卫燃和杰克,这次他们二人的双手虽然没被绑住,但车厢里也多了两个持枪的志愿军战士,同时,还多了一个盖着白布的担架,卫燃知道,那担架上躺着的,便是昨天那位牺牲的汽车兵。
“维克多,要吃巧克力吗?”杰克颇有些讨好的将一小包巧克力递了过来。
“谢谢”
卫燃像是没事人似的客气了一句,接过巧克力撕开了包装,掰下来一半递给了坐在对面的志愿军战士。
“老秦,咋办?接不接?”一个看起来略显年轻的战士低声朝同伴问道。
“这还用问?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忘了?咱们哪能拿老百...拿俘虏的东西?”另一个战士说话间,干脆的朝卫燃摆了摆手。
只不过,卫燃却只是笑了笑,再次将手中的巧克力递了递。可惜,这两个战士却是再次摆摆手,根本没有接过去的打算。
见状,卫燃也只能将手中那一半巧克力递给了杰克,顺便将剩下的一半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在四目相对的颠簸中,刘一脚驾驶的卡车独自离开了驻地,在夜色中摸黑驶向了目的地。
“维克多,你觉得我们会不会像昨晚一样被我们的飞机追着打?这次好像就这一辆车。”杰克颇有些紧张的问道,“上帝作证,我第一次这么希望我们的飞机被打下来。”
“我怎么知道...”
卫燃摇了摇头,忧心忡忡的看了眼驾驶室里的刘一脚以及副驾驶位置抱着冲锋枪的战士。
出乎他的预料,在刘一脚驾驶的卡车沿着公路行进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后,他竟然打开了远光灯,就连车速都快了不少。
如此明目张胆的行进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的时间,夜空中果然再次换来了飞机的轰鸣!
但让人心惊胆颤的是,刘一脚不但没有关闭车灯,甚至连车速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嘿!嘿!”
被吓的几乎改变了肤色的杰克朝着坐在对面的两个战士手舞足蹈的喊着,同时指了指头顶,嘴里还来了一段航弹坠落时的配音。
却不想,那两位战士却只是分别递给了卫燃和杰克一顶美式头盔,随后示意他们二人抓紧栏板。
但是,这两位志愿军战士中的一个,竟然站起身打开了靠近驾驶室位置的头顶篷布,随后将自己的后背牢牢的靠在栏板上用绳子绑紧,动作极快的举起手中的加兰德步枪瞄准了夜空。而另一名原本负责看押的志愿军战士,也以最快的速度撩开了车尾的帆布帘子,将它们各自塞在了两侧的栏板夹缝里。
这是准备把飞机打下来?卫燃愣了愣,立刻以最快的速度戴好了头盔,随后用双手抓紧了栏板。
片刻之后,飞机的轰鸣声已经近在咫尺,副驾驶的那名志愿军战士也将头探出了车窗。
随着这名战士的手拍在驾驶室顶上,刘一脚也瞬间关闭车灯并且踩下了刹车!
巨大的惯性之下,卫燃的后脑勺狠狠的撞在了栏板上,要不是有刚刚戴好的头盔保护,他毫不怀疑就刚刚那一下估计脑浆子都得跟着散了黄。
不等他和杰克重新坐稳,航炮扫射时特有的噪音和几声夹杂其中的枪响便传进了货斗,但与此同时,刘一脚竟然又再次打开了车灯,近乎追着正前方砸在路面上的弹幕踩下了油门!
在这近乎不要命的操纵之下,猝不及防的惯性让正准备坐直的卫燃立刻朝着相反的方向栽了过去,而杰克则干脆的像个人形苍蝇拍似的狠狠的摔在了货斗的地板上发出了一声几乎变了调的惨叫!
“呼!”
低空飞行的美国飞机带起的狂风吹的卡车的货斗篷布猎猎作响,那个一直将上半身探出车窗玻璃外面的志愿军战士,却已经扣动了手中的冲锋枪扳机!
“哒哒哒”的密集枪声中,50式冲锋枪打出的密集弹幕几乎追着那架低空飞行的飞机咬了上去。
用冲锋枪打下来一架飞机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但却并不算大,那个把自己绑在栏板上的战士也已经转过身,对准飞机的尾巴连连扣动了扳机。
片刻后,一枚漏夹被加兰德步枪抛出,打着转砸在了杰克的后脑勺上。驾驶室里的刘一脚也再次关闭了车灯!
只不过这一次,他不但踩下了刹车,甚至还操纵着卡车稍稍往后退了一小段。紧跟着又立刻挂上前进挡,打开了雪亮的远光灯!再一次追着航炮继续朝着前面飞速前进!
眼瞅着那架飞机开始爬升,刘一脚趁着对方头圈子的功夫再次提高了车速,为下一次“缠斗”做好了准备。
或许是被刘一脚连反戏耍激怒,又或者是因为那两个自不量力用步枪和冲锋枪朝他射击激怒,这架美国的战斗机竟然不死心的来了第三次俯冲。
然而,还不等他操纵着飞机重新调整好方向,刘一脚驾驶的卡车却已经沿着山路拐了个弯,开上了一条岔路,甚至还挑衅似的不断闪烁着明亮的闪光灯!
这突入起来的变化也让头上那架飞机不得不重新调整位置,而借着这么片刻的功夫,刘一脚也将车速提到最高并且关闭了车灯。
在卫燃和杰克两人煎熬的等待中,耳朵里飞机的轰鸣声越来越近,甚至他这次提前了很长一段距离便已经开始用航炮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