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十五在沈氏的瞪视下,硬着头皮说道,“长生你知道妮儿在哪儿呢?怎么不去找她啊!”
“那个地方不方便进,我也不想打扰她。”姚长生温润的双眸看着他们道,“我没生气,只是有些遗憾,想着走之前能见上一面。”心里嘀咕:以现在窑炉,温度极高,不管是冶炼,还是锻造,应该很容易的。
多少刀也能打出来了,到底是什么事将她给绊住了。
从他们奔丧那天开始算的话,将近一个月了,一丁点儿消息都没有。
“你什么时候走?”陶十五关心地看着他说道。
“呃……”姚长生回过神儿来看着他说道,“三天后。”
“什么时候回来呀?”沈氏目光落在他身上追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姚长生闻言抿了抿唇微微摇头道。
“事情办完就回来了呗!问这个干什么?”陶十五微微转头看着沈氏说道。
“不说这个,那我们需要给你准备什么吗?”沈氏看向姚长生问道。
“不用,我自己来就好了。”姚长生温润澄净的双眸看着他们说道。
“咚咚……”敲门声响起。
“这时候谁来了?我去开门。”姚长生闻声站了起来,穿过院子,边走边说道,“来啦,别敲了,谁呀?”
“是我!你在家啊!”
姚长生听见熟悉的声音一个箭步冲到了门口,打开门闩,吱呀一声打开了门,就看见了朝思暮想的人儿,“妮儿,你可算回来了。”看着她的脸红的跟抹了胭脂似的,“你的脸怎么回事?”伸手搭在她的额头上,“没烧啊!”
“在窑炉待的时间长了,没事,过两天就恢复了。”陶七妮看着他笑呵呵地说道,“走走走,咱们进去说话。”
“哦哦哦!”姚长生赶紧侧身让开,“快进来。”
陶七妮走了进去,就听见身后的关门声。
陶七妮站在原地等着他,看着他转身立马说道,“让我先睡一觉,有什么等我睡醒了再说。”将身上背着的长形包裹递给他道,“里面是我的劳动成果,你自己先玩儿吧!”直接扔给了他,径直朝厢房走去,“这二十多天我就没睡一个囫囵觉。”
姚长生手忙脚乱的接过包抱在怀里,心疼地追在她后面道,“你干什么了?这些又不着急。”
陶七妮还没回答他的问题,就被陶十五和沈氏围住了,“你这孩子,怎么就给家里捎个信儿,让人担心死了。”
“打住,打住。”陶七妮指指自己的眼睛道,“你看着黑眼圈,让我睡一觉,你们在三堂会审行不。”话落人窜进了厢房。
“爹,娘,妮儿这些日子太累了,让她睡醒了再说。”姚长生拦着他们二人说道。
“这孩子,你午饭吃不吃啊!”沈氏冲着窗户喊道。
“不吃,别叫我,我睡饱了自然就醒了。”陶七妮的声音从厢房了传了出来。
“走走走,咱们回屋,在这儿说话,影响她睡觉。”陶十五看着他们俩说道。
三人一起回了正房,陶十五坐在鼓凳上看着姚长生手里的包道,“你手里拿的什么?”
“哦!妮儿给我的。”姚长生将包放在圆桌上,解开包袱,露出庐山真面目。
“这刀剑是妮儿之前就说好的,这是什么?奇形怪状的?”陶十五眼睛盯着姚长生拿起来的东西问道。
“是火铳。”姚长生双眸异常发亮地说道,手轻轻拂过冰凉的金属,打磨的非常的光滑,摩挲着上面刻下来的字,‘姚’,眼神异常的温柔,这是妮儿日夜不休做出来送给自己的。
“火铳是什么?”沈氏好奇地问道,“这黑漆漆的东西干啥用的?”
“兵器,战场上用的。”姚长生琥珀色的双眸冒着绿光看着他们俩说道。
“长生,你这双眼放光,是不是特喜欢啊!”陶十五惊讶地看着他说道,“很少见你这样的。”
“嗯嗯!”姚长生毫不掩饰自己的喜爱之情。
沈氏惊讶地看着他手里的东西道,“我咋看着像那个……那个连弩。”手比划着道,“去掉两边翅膀,好像就剩中间似的。”指着扳手道,“你看,你看这扣扳手的地方更像了。”
“娘说的对,连弩射出去的是箭矢,这个射出去的是dàn • yào。”姚长生抬眼看着他们说道,“应该有dàn • yào的。”目光移到了包袱皮上,果然看见木盒子,直接打开,看着里面整齐的放着dàn • yào。
“这也是铁做的?”陶十五看着头尖尖的寸把长的dàn • yào道,“怎么看着像写字的毛笔头似的。”
“对!”沈氏好奇地盯着那些dàn • yào道,“这个要怎么用?”抬眼看着姚长生道,“长生会吗?”
“家里曾经有一把,只不过没有妮儿做的精致。”姚长生拿着火铳仔细的摸索着,跟自己见过的不一样,还得研究、研究。
不知道射程与威力如何?按捺住叫妮儿起来的冲动,自己先摆弄吧!得先把dàn • yào装进去吧!
“这是妮儿打造的刀剑。”陶十五哭笑不得地看着刀剑,“这孩子就用兽皮直接裹着。”
他拿着刀起身,朝后退了两步,握着刀柄抽出了刀,“跟咱家妮儿经常使的刀差不多,看着平平无奇。”
“他爹,薅根头发试试。”沈氏很干脆的揪了根自己的头发,“你把刀刃朝上,我试试。”
“哎哎!”陶十五将刀刃朝上,沈氏站起来双手拉紧了头发,在刀刃上面松开。
两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头发落在刀刃上,一下子成了两半。
“哇……”两人抬眼四目相对,“跟妮儿的刀一样耶!”
“快找铁,看看是不是削铁如泥。”陶十五慌里慌张地说道。
“铁?咱家除了菜刀,没啥铁制的。”沈氏嘴里嘟囔着道,抬眼看着他说道,“你可不许将我的菜刀给劈了,这以后还咋做饭。”
“这我哪儿敢啊!”陶十五闻言立马说道。
“其实不用试,这吹毛断发的,已经证明是把好刀了。”沈氏笑呵呵地说道,“看看这把剑如何?”
陶十五将刀给放下了,又抽出了剑,噌啷啷,虎啸龙吟,剑身通体乌黑,没有任何华丽的纹饰,散发着寒气。
陶十五揪了根自己的头发,亦如刀一般吹毛断发。
“咱家妮儿还会锻造刀剑了。”沈氏嘿嘿一笑道,“这样原来的黑刀看起来就没那么起眼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