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和音:“???”
为首的侍卫正是白日里采蘑菇的那个小侍卫,眉清目秀的,看了宁和音一眼,一脸为难道:“大人,这恐怕不妥,夫人与大人乃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行夫妻之礼乃是天经地义。”
庄沢系好腰带后,抬眼懒懒看向他:“你也想去牢里么?”
小侍卫屁话不说了。
宁和音:“……”
男主派来的人,就这点本事了?
就这?
望向先前还风情万种一脸媚相勾引她的人,此刻穿上衣服一脸冷然完全翻脸不认人,下巴往外点了点,仿佛在说——
去吧,皮卡丘。
宁和音假模假样哭唧唧了两下,然后就被侍卫拖着出去了,到了屋外,她伤心欲绝望向屋内的人,吼得比谁都大声:“你怎么能这样!不就是看了眼你身子吗?不就是摸了一把你腹肌吗?我是你媳妇,摸一摸怎么了?”
侍卫们脖子缩了缩,自觉把耳朵捂起来。
“怎么了?啊?”
“你今天就跟我说说,我究竟怎么……”
庄沢跟着走出屋,漆黑的眼里俱是冷意,掏出一块锦帕,塞进了她嘴里。
“吵死了。”
慵懒的语调里尽是不耐烦。
宁和音使劲眨巴了两下眼,大颗大颗的泪水从眼里落下来,尽显清纯柔弱可怜的模样。
庄沢看都没多看她一眼,转身回房,留下一句不耐到极点的话。
“真不知道宁相,如何教养的你。”
宁和音狂甩头,发丝抽到侍卫们脸上啪啪响,没用。
宁和音狂掉泪,被抽红了脸的侍卫跟着红眼,没用。
宁和音呜呜呜,使劲扭动着小胳膊蹬着小腿,还是没用。
房门啪的一声,直接无情关上。
宁和音细胳膊拧不过大腿,被架着往阴森地牢里去了。
夜里沉寂一片,四处幽暗得很,尽管身边有侍卫们,宁和音心里还是有些发毛。
她一路被架着尽往偏僻的小路走,晕头转向的路根本来不及看清,不知不觉就到了传说中的地牢入口,进去后才发现……
嗯,跟普通的牢差不多嘛。
除了没有一个犯人之外。
她被关到了最里面的一间牢房,进去侍卫们上了锁就离开了,她坐到角落里刚拿起一撮茅草,准备顺一顺往自己身上盖,另一角落里窸窸窣窣传来动静。
宁和音的心脏霎时被无数根细绳拴住,悬到了嗓子眼里。
这牢里闻着就有淡淡的血腥气,不知道死过多少人,不会真的有冤魂吧?
“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别来找我,要找找九千岁,别来找我……”
“九千岁姓庄名沢,不姓宁也不叫音音,你们别来——”
“音音~”
忽然间,从发出动静的那个角落里,冒出一声尖锐阴森的嗓音。
宁和音吓得当场呆住。
“音音~~”
“音音~~~”
声音的尾调拖得更长。
宁和音连眼珠子都不敢乱动了,抓紧了手里的茅草,死死盯着那个角落。
“我死得好惨啊,音音~”
靠!
宁和音干脆扯开嗓子壮胆:“来阿,有本事出来对线!光吓唬算什么本事!”
话说茅草跟茅山多少有点关系,用茅草打鬼应该也能管点用……
吧?
宁和音脑海里所有想法戛然而止,她看着角落里后方的石壁上忽然往后空出一块,而自后方的无尽黑暗中,有一人低下头走了进来。
他的视线落在她手中的茅草上,看了半晌,忽的发出极轻一声笑。
宁和音:“……”
妈的,无聊!
把茅草刚一丢,庄沢走了过来。
宁和音瘫倒在地上从下看他,刚在心里叹着好看的人连鼻孔都好看时,他蹲下身,认真望她。
“你记得明日要做什么吗?”
明日?
宁和音转了转眼珠子,老实回答:“不知道。”
庄沢居然很耐心跟她解释起来,“明日是你归宁的日子,清晨我会以想起这事为由,把你从牢中放出去,而我们一同回相府时,你找理由把所有人支开,等他来找你,你便把这个……”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卷略微破旧的羊皮纸,放到了她手里。
“交给他,换解药。”他接着说。
宁和音攥着羊皮纸,想打开看一看时,被庄沢制止了,“没什么好看的。”
“也对,反正都是假的,”宁和音随便瞅了两眼,表情变得一言难尽,“这……”
庄沢:“这什么?”
“这……”宁和音无奈翻了个白眼,“府里能人巧匠不是很多吗?怎么造个假藏宝图造得这么糙?要是被他看——”
“他不会看出来。”庄沢道。
宁和音眼珠子转了转,“好吧,反正他也没见过真的。”
庄沢摸出一个牛皮水袋给她,“喝水。”
“我不渴。”
“漱口。”
宁和音:“……好吧。”
她有点诧异于狗太监的变化。
对,他已经不能叫狗太监了。
眼前的人,实在温柔得过分。
好像从她意识到自己shā • rén过后陷入恐慌,他就开始变得温柔,尤其是吐了那口毒血过后,现在变得更温柔了。
她接过牛皮水袋喝了口水,望着庄沢沁满温柔的眼睛,咕噜咕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