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望要请大家吃饭,说是一会留下来吃顿饭估计要明年开学才能见得到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都知道他其实要请的只有盛观南,不过都是朋友这点面子不会不给,盛观南下台后都没人先走,都在等宁望去后面叫盛观南。
等待的间隙,程航一凑过来问孟新辞:“回家的车票你订好了吗?几号的?要不要和我一块儿回去?”
孟新辞看了程航一一眼,搞不清楚他是装傻还是真没上心,“我不回去。”
“啊,你又不回家?你忘了去年你们宿舍春节不让留人,你差点露宿街头吗?”程航一吃惊地问孟新辞。
好像从高三开始,孟新辞和家里就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会在益源高中他周末就不怎么回家。自从来上海以后,无论暑假寒假就再没听过他回家。
暑假还不回家还情有可原,因为他要打工赚钱。可寒假也不回家,程航一就实在想不通了。
他问孟新辞:“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都一年半没回家了。
孟新辞不知道怎么回应,只能闭口不答。很多时候很多人都说孟新辞是个闷罐子,三锤敲不出声响。他自己也承认,但却和别人理解的不一样,他的沉默也不仅仅是懒得回应,反而大多数时候是不知道要怎么和别人说起。
说出来可能别人会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甚至还能他一些解决问题的办法,再不济也算一个倾诉对象。
可每次要说出口的时候,却又觉得这些事情不足为外人道。
不是还小的那会,会觉得万均修让他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来。反而是觉得万均修对于自己太珍贵了,珍贵到他觉得如果和别人开口说这段感情的话,一定会有人劝他放弃。
放弃很简单,要是真的放弃,那天只要进到营业厅里把电话号换了,他和万均修的关系就真的结束了。可他更想坚持一下,至少在他心里,他和万均修的关系不应该那么轻易就结束了。
徐开慈看他咬着下嘴唇实在为难的样子,实在不忍心看程航一老是问这个,便出声替孟新辞解围:“行了,人家不想回就不回,老问人家干嘛啊。”
随后又递了一把钥匙给孟新辞:“去年你住过了,就不用我给你地址了吧?”
他眨了眨眼睛,像放电一样说:“我要陪家里人去旅游,我不会带男人来的,放心住吧。”
孟新辞觉得不好意思,去年就很麻烦人家了,却又没有别的什么办法,只能点头说谢谢。
“你谢他干嘛,你住进去还能帮他把他那个狗窝收拾出来。”程航一存心找不痛快,干呕了一声,以表示对徐开慈的不屑。
徐开慈昂着头挑衅一样问程航一:“怎么?羡慕啊,狗窝也是我自个儿的房子,狗窝我也能带男人回家,羡慕吗嫉妒吗?”
程航一简直要气得跳脚,作势就要跳起来揍徐开慈,被孟新辞一把拉住。
三个人嘻嘻哈哈地闹着,却看见宁望一个人走了出来,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失落。
想也知道应该是约不到的,宁望朝他们这行人走过来,身后的盛观南被他的新欢牵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