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月白尊敬地打招呼。
“小白,回来了?”爷爷一脸严肃,顺便也向杨云问好,“杨先生您好。”上次是白家人在,爷爷才跟着喊一声“杨大人”,如今白家人没来,对方又是个年轻小伙子,估计爷爷也喊不出“大人”两个字。
“老当家的,你好,用不着那么多人出来迎接,我和月月在仪式之后就会离开。”杨云客套地笑了笑,略有反感地用眼角余光扫视了一眼周围的亲戚。
“这么快?”爷爷显然有点惊讶。
“嗯,因为我还要上课。”月白借口要回学校,免得亲戚问长问短。
四年不见,她还是能感受得到这些人并不喜欢她,当初那个贫瘠的乡镇少女现在已经是窈窕淑女,以前瘦瘦小小的,现在跟着杨云走南闯北,生活质量也不错,养得白白嫩嫩,身姿曼妙,和以前相比,简直就是灰姑娘与公主的差别。
他们跟在爷爷身后进了门,老宅中庭已经摆好了宴席,但谁也没有很欢迎他们的意思,月白甚至感觉气氛中充满怪异的阴霾。
杨云始终牵着月白的手,让她心里安稳许多。
入席吃饭后,就是沐浴焚香进行祭月仪式,月家外家的一个表姐赵蝶如给她准备了柚子叶热水,笑嘻嘻地问:“要不要我帮你洗?”
“不不,不用。”月白受宠若惊。
“没关系,你现在还是前代家主月翰成的女儿的身份,按理你应该还是受到继承人待遇的,我不喜欢五婶,你一回来她就叨逼逼的,谁看不出来,她就是想挤兑你,让五叔当上家主。”赵蝶如努努嘴,她前些年出去读大学了,毕业后回本地考了个公务员,接受了高等教育,加上从小没见过鬼,对族中人说神神鬼鬼的半信半疑,有点看不惯他们对月白的态度。
“……没关系,我不想,也不会当家主。”和月家的亲戚本来就没几句,她不想当,月家一族估计也不想让她当。
正说着,赵蝶如的手机响了,她接了个电话立刻神色凝重,闷声应答了几句就挂机了:“不好意思,我要回去加班了,最近老是有人口失踪,镇政府也人心彷徨。”
“哦哦。”月白漫不经心地应答,洗完澡出来没见杨云和阿花。
“哟,这次不是白家的人一起来的啊?”五婶进来看到她四下张望,猜到她在找人,不由得讽刺地笑了,“我就听说,有些有钱人喜欢收养未成年少女养着玩,看你被养得水水嫩嫩,该不会就是白家搭的线,给那个姓杨的当玩物吧?”
月白不悦:“婶婶,请你放尊重点,你说我也就算了,哥哥和我……”
“月月。”杨云和五叔出现在门口,也不知他有没有听到五婶刚才的话,月白马上跑到他身边,他顺势牵住她,“准备去祭坛了,你准备好了吧?”
五叔脸色阴沉,显然很是不爽,又无处发泄,冲着五婶问:“你在这干什么?祭祀马上就开始了,还不快去帮忙准备?!”
“……哦!”五婶没想到自己被唬了,更没想到自己老公和杨云一起出现,气呼呼地走了。
五叔和五婶向来对月白都心怀不满,如果没有月白,月翰成死后应该是他继承家主之位。
离开五叔五婶,杨云带着月白来到了祭坛,祭坛在月家老宅的后山上,半山腰一块大空地,拾级而上石头筑起的一座高台,四面均有阶梯,九阶石级,四块高耸的石柱围成一个圈,地上一圈是古朴的符文,庄严肃穆。
古人眼中日、月、星辰为天宗,祭祀月亮时,往往是辅助于太阳而行的,且祭日于东,祭月于西,以别内外,以端其位。
如果没有重要的祭奠,祭坛会禁止进入,所以显得尤为荒凉。
其他人还没来,只有月白和杨云两人现场,周围寂静得诡异,月白穿着祭月的古装长袍也感到凉飕飕的,打了个喷嚏。
“冷?”杨云下意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