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喆虽然心里不忿,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这岩钉打得,确实是妙。
如此一来,就可以轻松顺利的借助绳索,下到天通井底。
也不用放风筝似的,扯起长线,去套那墙脚的仙鹤烛台。
其余人看着秦淮手里那安全绳,一想到马上就能到达主墓室,自然也是欣喜得很。
纷纷摩拳擦掌,活动着胳膊腿儿,热起身来。
然而此时此刻,队伍之中,却唯独有一个人,正满面愁容。
一边佝偻着背,探着脑袋往那井下张望;一边咂着嘴,挠起头发来。
“我的个亲娘哎。这......我可咋办。”
齐德隆又急又愁,围着那井口连连踱步,不停“嗨呀嗨呀”地直叹着气。
“你不是一直嚷嚷着要回去吗?认得路吧,自己上去等着吧。”
秦淮身后的小子,看着齐德隆直跳脚的模样。
冷哼一声,不屑地说着,抬手就扔了个手电筒过去。
齐德隆拿着那手电,咧了咧嘴,讨好地眯起眼来,郑重其事地说道:
“这位小兄弟,话哪里是这样讲呢?我刚那不是被吓坏了,胡言乱语嘛。”
“再者说,咱从来就不是那贪生怕死的人。咋可能就丢下大伙,自己跑回去呀,您说是不是?”
“常言道,那是同甘苦,共患难。我这副身子骨,虽然不中用。可这良心它大大的好着呐——我齐德隆,必须跟大伙共进退!”
这一番胡诌八咧,听得大伙目瞪口呆。
全都对他这编瞎话不打草稿的能力,暗暗佩服得五体投地。
分明就是想跟进主墓室去开开眼,捞点儿宝贝。
反倒让他给说的大义凛然,情谊深重。
秦淮瞥了眼齐德隆,转而望向王晨曦,开口问道:
“这拖油瓶子,带还是不带?你的人,你来定。”
王晨曦思索片刻,点了点头,回答道:
“还是得带着,奶奶留他还有用。”
“而且,他要是落了单,万一再误触了什么机关,也是麻烦。”
齐德隆一听这话,立马凑到王晨曦身侧,小鸡啄米似地连连点头。
王晨曦低头看了看那五六米深的井体,又瞟了眼齐德隆那寒碜的体格。
回过头招呼可心,吩咐了一句:
“可心,你背他下去。”
一听这话,可心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伸出手在自己胸前比划了一下,喃喃回问道:
“......我?”
只见王晨曦淡淡地“嗯”了一声,便转过身去,开始准备下井。
赵喆一边活动着肩膀和脚踝,一边从包里掏出副手套,戴了起来。
有了上次水库将军墓的经历,赵喆现在只要一看见绳索。就本能的想起,当初下悬棺时,手掌心那股火辣辣的刺痛。
等队伍里的人全都戴好头灯,准备就绪。秦淮站在那井口,手握绳索,开口说道:
“这岩钉承重性还算强,但是为了稳妥起见。三人一组,分批下井。”
环视一圈后,推了推眼镜。
看着老K,又指了下皮蛋,语重心长地说:
“你俩单独一组。”
老K不由有些纳闷,拍了拍皮蛋,疑惑道:
“什么意思?这四眼儿排外,孤立咱俩?”
看着他满是不解的眼神,和那浑圆如瓜的肚皮。
皮蛋不由“嘁”了一声,干脆地开口答道:
“没点儿自觉。是因为你这吨位,一个顶俩!”
大伙纷纷已经按照分了组的队形,各自站好。
依照次序,最先下井的,就是秦淮他们那三人。
皮蛋和老K,王晨曦、可心加上齐德隆,分别作为第二、第三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