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环听年绶问年成凯的日记,只是笑,也不回答。年绶也笑了,实际上他很清楚,夕环并没有日记的下半部分,如果有,她早就清楚陵弈的下落了,怎么还会冒这么大的风险?不过经过这次的事件之后,夕环倒是清楚了一点,年绶这人很可靠,不会轻易抛弃任何人,除非危机关头,否则他连敌人都会救。
只是,她的眼睛,还有这一系列事情的幕后主使到底是不是胡聚呢?是不是年绶的父亲,那个入赘后改名叫年慎行的人。
夕环问:“你真的不打算去曩复那里确认陵弈是不是在棋墩里了?”
年绶摇头:“我说过了,我和其他逐货师不一样,我不喜欢那些奇珍异宝,我只对事情感兴趣,再者,我之前也说了,如果我确定陵弈就在那里,消息肯定会被泄露,谁敢保证不会有类似的事情再发生?今天是左家,明天也许是张家,后天也许是陈家,这些东西再贵重,能胜过人命?能胜过太平秩序吗?不能。”
夕环微微点头,而鹦鹉刑术则在旁边说了句:“刮目相看。”
“闭嘴,”年绶看着鹦鹉刑术,“信不信我把你毛拔了!”
鹦鹉刑术立即道:“刚才的话收回!”
年绶和夕环都笑了。
回到斗城后,夕环想办法打听了下潞江坝关于左家的案子,左家的案子被定性为带有hēi • shè • huì性质的流氓团伙,左啸吟因组织和带领hēi • shè • huì性质的组织,被通缉,被官方定义为还在逃匿中。团伙成员身上的真菌也被治愈,但治愈听说是靠医院收到的一种针剂,应该与那个神秘人有关系。另外,这些左家人身上的所谓诅咒也全部消失了,这一点在检查的医生处得到了证实,医生没有在他们肩头发现任何痕迹。
虵寨的那些老人连同那位巫师也被有关部门从老虵寨接到了潞江坝周边,政|府已经为他们修建了新的家园。事情差不多平息之后,年绶又悄悄返回虵寨遗迹,却惊讶地发现神殿已经塌陷了,只剩下一片废墟,而且塌陷上的石块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就如同早就塌陷了千年之久,而他们上次进入那里仅仅只是一场幻觉而已,更神奇的是,无论是老虵寨还是虵寨遗迹里的蛇也全都消失了。
年绶下山后,四处打听终于找到了那名萨满巫师的下落,来到了他所居住的新村落,一个现代化的村子,让他没想到的是,当他下车的时候,抬眼就看到那名虵寨巫师就坐在路边的凳子上,直勾勾地看着他,似乎在等他。
年绶上前:“您好,老人家,您还认识我吗?”
巫师面无表情:“谢谢你,年轻人。”
年绶笑道:“这是我应该做的,老人家,其实我来就是……”
巫师看着年绶道:“你会下围棋吗?”
年绶摇头:“不会,只知道一点点基础知识。”
巫师又道:“方如棋局,圆若棋子,动若棋生,静若棋死;方若行义,圆若用智,动若骋材,静如遂意。”
“老人家,我不太懂这是什么意思,”年绶微微摇头,“我就想知道虵形女巫是不是真的?”
巫师抬头看着天空:“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为什么了,人们也因为这三个字而不断进步,但有些时候,某些问题,只能停留在为什么三个字上面。”
年绶知道巫师还是不肯说,也许这会成为永远的秘密了,就在年绶准备离开的时候,巫师却反问了他一个问题:“年轻人,你认为下棋是为了什么?”
年绶立即回答:“斗智。”
巫师摇头:“不,不是斗智。”
年绶问:“那是为了什么?”
巫师缓缓起身:“答案就藏在你眼前,就在鹿剑局之中,你这么聪明,应该能知道的。”说罢,巫师起身,迈着缓慢的步伐朝着那座小楼走去,进屋后转身关门,在关门的那一刻,巫师朝着年绶微笑着,也就是在那一瞬间,年绶好像看到巫师的体形出现了变化,下|半|身似乎变成了虵形,等他回过神来,门已经关上。
刚才是我眼花了吗?年绶站在那看着那扇门,难道说虵寨巫师每一代都是虵形人的后代?那么他们来自于哪里呢?这个问题已经成为了永久的秘密,年绶也不打算再追查下去,就如陵弈一样,有些秘密一旦公诸于众,相反会引来灾难。只是,下棋为了什么的答案也隐藏在鹿剑局中,他百思不得其解。
回到斗城后,年绶找来了huáng • dà • xiān、五叔和李蛤蟆三人,毕竟他们都算是经历者,有些事还是有必要告知他们,三人听完年绶的讲述,都啧啧称奇,虽然他们也经历过不少怪事,但这种事还是头一次听说。
年绶疑惑道:“一个鹿剑局就能隐藏这么多秘密吗?就连下棋为什么的答案都藏在其中,我实在想不通。”
“鹿剑局?”李蛤蟆忽然想到了什么,“鹿剑是中药的名字,在本草纲目中有记载,鹿剑就是萱草,别名又叫金针、忘忧以及疗愁,清热利尿,凉血止血,用于腮腺炎,黄疸,膀胱炎……”
年绶听到这,打断李蛤蟆:“蛤蟆叔,你刚才说鹿剑的别名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