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南奇的朋友圈里不时会提到咖啡,还会拍咖啡杯的照片,而且这个老头儿不仅自己在家泡咖啡,还喜欢去咖啡店,还喜欢点评咖啡。
告别唐南奇女儿唐玉后,年绶又与夕环赶紧去张毅斌的修理厂,张毅斌原本就是开修理厂的,他死后,修理厂就交给她妻子苟兰英打理。
苟兰英的脸色特别不好,看样子还没有从张毅斌的去世阴影中走出来,不过却熟练地打理着修理厂的各项业务,等应付完客户,又吩咐完工人之后这才落座。
年绶依然是那几个问题,张毅斌是否喝咖啡?出事之前是不是见过什么人?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苟兰英道:“他喝咖啡,但不是必须喝,他甚至很少喝水,这一点我常说他……说到出事,应该是他死前三天就出事了,他突然间就变了一个人,很亢奋,甚至到钣金工那里去帮忙,我担心他身体,他就坐在那开始玩手机游戏,他以前也不玩的,也不睡觉,三天三夜没睡觉,都吓死我了,可我看他那模样,也似乎没事,我和他吵架,他也只是笑呵呵的,反正很奇怪。”
年绶再次重复问题:“那他见没见过什么特别的人?”
苟兰英摇头:“没有,不过他出事的那天,也就是25号早晨,离家前曾经告诉我,他要去见一个知青战友,叫陈卫华,对,就叫陈卫华。”
夕环立即问:“他是几点出门的?”
苟兰英道:“七点半就出门了。”
夕环又问:“有没有说去哪儿见?”
苟兰英摇头:“没有,他只是说了一句去见陈卫华,趁我上厕所,拿了车钥匙就跑了,我担心坏了,因为他三天三夜没睡觉还开车,我赶紧出去找,又一直打电话,他就是不接,谁知道没过一个小时,也就是八点半不到,我就得知他出车祸的消息。”
年绶和夕环离开修理厂后,将车停在路边,年绶靠着椅背:“奇怪了,三个人要不是出事前声称见过陈卫华,要不就是出事的时候去见陈卫华,但是实际上算起来又那么奇怪,你想想,段晓忠去见陈卫华是25号上午八点出门的,下午两点回来的,而唐南奇也是25号上午见到的陈卫华,发朋友圈的时间是11点,要不是11点左右他见到的陈卫华,要不就是11点他刚与陈卫华告别,张毅斌呢虽然是出事三天前自己就出了状态,但25号出事的时候也说要见陈卫华。”
夕环道:“除非陈卫华会分身,否则怎么可能做得到呢?”
年绶皱眉道:“关键在于,除了张毅斌之外,段晓忠和唐南奇应该是真的见到了陈卫华,否则,段晓忠回来就会告诉妻子,唐南奇也不会那样发朋友圈。”
夕环问:“要不要问问陈卫华?”
刚说完,沉默了很久很久的鹦鹉刑术突然开口:“打电话!打电话!”
年绶看着鹦鹉刑术:“我就说差点什么,以前觉得你话太多,现在你长时间不说话,我反而觉得不习惯。”
鹦鹉刑术接了一句:“这就是贱!”
年绶笑眯眯地说:“你信不信我把你毛全拔了?”
鹦鹉刑术道:“我还是待在车里吧,这里舒服。”
对于要不要致电给陈卫华,年绶觉得就算致电过去,陈卫华也会否认,但夕环坚持,她觉得线索现在指向陈卫华,就算与他没关系,兴许也能发现点什么。
年绶却是直接驱车赶回斗城,如果要问,不如当面询问。
回到斗城老年公寓后,年绶直接去陈卫华的房间,敲开门后,发现陈卫华正在泡茶,对于年绶的到来,陈卫华也有些诧异:“你怎么来了?有什么发现吗?”
年绶和夕环进屋后,夕环顺势将门关上,自己则坐在门边。
年绶站在那问:“你的三个知青战友死之前,你见过他们没有?”
陈卫华道:“没有,我们每年会战友聚会一次,但他们死的时候还没到聚会时间呢。”
年绶道:“那为什么他们三个死之前都对家人说去见过你?而且从他们留下来的讯息可以表明,他们的的确确见过你。”
陈卫华满脸惊讶:“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要是见过他们,我还需要……等等,你什么意思?你认为我害了他们,然后还故意找你去调查,我再笨也不至于吧?”
年绶看着陈卫华的表情,要不眼前这个人是真蠢,要不就是非常聪明,至少此刻年绶没有发现他的破绽。
年绶将具体的情况讲述了一遍,又问:“三个月前的25号你在做什么?”
陈卫华道:“你等等。”
陈卫华拿起手机,查看手机日历上的记录:“20号我回到斗城,见了见以前的亲戚,21、22号都来过老年公寓看房子,看环境,24号确定买下这个房间,25号我在这里收拾东西,从那天开始,我就没离开过老年公寓,你可以去问问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