珐琅凑近一块水晶看着:“这到底是水晶还是冰?”
年绶道:“你是不是傻?如果全是冰,这里早就冻死人了,而且水晶和冰摸起来也不一样,你伸手摸摸就知道了。”
珐琅侧头看着年绶,年绶也看着他:“你看着我没意义,我也不知道你面具下是什么表情呀,还有,你也别摘面具,我生怕真的发过誓,说谁看了你的真面目,谁就要娶你。”
珐琅纠正道:“是我娶,不是我嫁,我他妈是男的。”
年绶道:“男的又怎样?男的还不是可以嫁,当上门女婿不就是嫁吗?”
珐琅闻言笑了,但也不解释自己在笑什么。
年绶实际上用那句话在继续刺探,他想刺探珐琅与胡聚是不是有关系,因为他父亲胡聚就是上门女婿,而珐琅此时此刻的笑,也因为他明白年绶的这种小聪明试探。
过了一会儿,珐琅直起身子:“我不是你爸,但我清楚你爸的事情,你也别问我为什么清楚,因为我不会告诉你,你打不过我,我也没把柄捏在你手里,你拿我没办法。”
年绶见珐琅这么说,冷笑一声:“是,我打不过你,但那是之前,我这个人呢很怪,人家要是不横,不耍无赖,我也讲道理,但要是见着那种不会说人话的,我就另当别论了。”
珐琅解下背包:“怎么?又想动手?就算你打过了我这个带伤在身的人,你也撬不开我的嘴。”
年绶道:“没关系,我只需要看见你面具下那张脸,我就满意了。”
珐琅问:“当真?”
年绶点头:“大丈夫一言九鼎,决不食言。”
珐琅微微点头,伸手抓住自己的面具:“这可是你说的,你可别后悔。”
年绶深吸一口气:“不后悔,摘吧,我想看看你到底是谁。”
珐琅缓缓摘下面具,面具被完全摘下来的那瞬间,年绶双眼都瞪圆了。
怎么……
怎么会这样!?
这算是什么?
珐琅的面具之下那张脸上还戴着另外一张薄薄的皮面具。
珐琅咧嘴一笑:“大丈夫一言九鼎,决不食言,你说的。”
年绶指着珐琅:“你他妈阴我?”
珐琅收起笑容,缓缓举起手来,然后比出一个剪刀手,嘴里还伴随着一个拖长的“耶——”。
年绶被气疯了,但自己话说出去了,他死都没想到珐琅面具下还有一张面具。年绶指着珐琅道:“你知道你这是什么吗?懂北京话吗?你丫这就是二皮脸。”
珐琅一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态度:“错了,是三皮脸,你得把我真正的脸皮给算上呀。”
年绶都被气笑了:“我真的,我这辈子头一次遇到一个比我还不要脸的人。”
珐琅问:“怎么?想和我结拜呀?好呀,我们俩能结拜成父子,乖,叫爸爸。”
年绶恨恨道:“你信不信我把你毛全拔了!”
珐琅举起斧头:“你信不信我一斧头砍死你!”
年绶道:“不信!”
珐琅道:“我也不信!”
年绶没辙了,彻底没辙了,他指着珐琅半天一个字都没说出来。珐琅则坐在背包上,从里面拿出干粮就吃了起来,年绶随后也坐下,伸手道:“给我吃点。”
珐琅侧头看着年绶:“我们刚吵完架,你是不是也应该矜持点?”
年绶道:“大男人吵架还要记仇吗?赶紧给我拿点吃的,我饿死了。”
珐琅将饼干盒直接递给年绶:“给。”
年绶吃着饼干说:“得休息了,再不休息,就得累死了,这儿看起来比较安全,咱们就在这休息吧,睡一觉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