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绶站在一侧,看着电脑上的那些资料,张爱华立即起身,让座给这位大金主的儿子,年绶也顺势坐下开始看起来,但从资料上却看不出有任何问题。于是他问:“张医生,我想问一下,权春霞在住院期间,和什么人接触得最多?”
张爱华回答得也很笼统:“除了医生、护士和护工外,就是那些病友了。”
年绶问:“能不能具体点,都是什么病友?关系最好的是谁?”
张爱华回忆了下道:“应该是迟谷翠。”
“迟谷翠出院了吗?”
“还没有,她的病情很严重,一直在反复,所以,一直住在医院。”
“能带我去见见她吗?”
张爱华迟疑了下,还是点头道:“好,但是你们要注意点,不要刺激她,一点小事很容易刺激到她。”
张爱华领着年绶三人来到迟谷翠的病房外,让年绶隔着病房门上的窗口往里面看。
年绶看到一个中年妇女背对他们坐在桌前,而那张桌子四面都被软塑料包裹,但屋内的墙壁没有防护措施。
年绶见状低声问:“她应该没有自杀倾向吧?”
张爱华道:“没有,迟谷翠没有自杀倾向,但是她会攻击人,而且是无差别的,看到什么就毁坏什么,当然,是在停药遭受刺激的前提下,如果处于长期服药的状态下,她就会很稳定,但是看起来与普通人还是差别很大。”
年绶迟疑了一会儿又问:“除了与迟谷翠接触外,权春霞喜欢参加集体活动吗?”
张爱华回忆道:“刚开始很排斥,但后来喜欢和大家一起跳舞、运动。”
年绶道:“我可以去权春霞以前所住的病房看看吗?”
张爱华道:“她以前住过好几个病房。”
夕环诧异地问:“为什么会住好几个病房?”
张爱华道:“是这样的,这里分为四种病房,单人病房,住的都是比较严重或者刚入院治疗的病人,其次就是双人病房,四人病房和集体病房,但集体病房最多住六个人。”
年绶等人听懂张爱华的意思,刚住院的病人,如果病症比较严重,就会住单人病房,稍微好转会调整到双人,然后是四人,最后是住在集体病房之中。
年绶问:“如果说不算是太严重,但有必要留院观察的,会视情况住在刷四人或者集体病房?”
张爱华笑道:“对,就是这个意思。”
年绶思索了一会儿道:“麻烦您整理一份资料给我,上面最好有权春霞入院后所住的病房号,以及相应的同住的病友名字以及资料。”
张爱华显得很为难:“年先生,我不是怕麻烦,而是,我不知道您要这些资料有什么用,医院是有规定的。”
年绶道:“抱歉张医生,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但我保证不会做违法乱纪的事情。”
张爱华很不满:“出了事,承担责任的是我,但是我也知道,就算我不给,你去找副院长,副院长也会让我那么做,你们稍微等等,我整理好资料送到会客室来。”
张爱华转身离去后,年绶和夕环对视一眼,钱军则是微微摇头。
年绶道:“换做是我,我也不满,她心里肯定想的是,这个年绶有什么了不起,要不是他妈每年捐钱,我才不会理他呢。”
钱军问:“老板为什么每年要向这里捐钱呢?”
钱军的话让年绶心里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撞了一下,对呀,为什么我妈每年要捐钱给精神病医院呢?
夕环猜测年绶的心思,借口道:“军哥,麻烦你去车上帮我把包拿来好吗?”
钱军道:“那你们先去会客室。”
年绶和夕环走向会客室,夕环问:“年氏集团除了向精神病医院捐款外,还向其他地方捐款吗?”
年绶道:“也捐,但是给精神病医院捐款倒真的有点奇怪,而且斗城有两家精神病医院,她为什么单单要捐给这家呢?”
夕环道:“我知道,你肯定在怀疑阿姨了,但我觉得不要这么武断,不要带着主观意识去推测这件事,凡事要讲证据。”
虽然夕环如此安慰,但年绶心里还是很不安,他甚至已经开始想,如果最后发现母亲的确与驱箓教有关,母亲会怎样?自己又会怎样?自己会崩溃吧,先有一个连环shā • rén犯父亲,现在母亲又与旁门左道教派有关系。年绶不敢再细想下去了,他坐在会客室的沙发上,深呼吸两口,让自己放松下来,努力不让情绪控制自己。
偏偏就在这时候,年冰岚来电话了。
年绶接起来:“喂,妈。”
年冰岚问:“你在哪儿?”
年绶迟疑了下,还是道:“我在船山精神病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