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树端68岁,张永顺65岁,王卫兵65岁,毛春英60岁,窦桂兰50岁。
年绶看到资料上窦桂兰的岁数时,觉得很奇怪:“50岁还没退休吧?怎么就住到这里来了?”
杨巅峰解释道:“她家里有钱,做买卖的,丈夫在她四十来岁的时候就去世了,之后她就不想住在家里,一直住酒店,但酒店吧不如咱们这,所以,这老太太就搬到这里来了。说真的,我觉得窦桂兰的死很蹊跷,她自杀没有先兆,据我所知,她不应该自杀,你看到照片了吧?那保养得多好,会保养,会养生,怕死,怎么会自杀呢?”
年绶微微点头:“那执法机关怎么说?”
杨巅峰道:“调查之后完全排除了他杀,因为监控在她死亡时间段没有拍到任何人进她的房间,除了自杀,没有别的说法,但有一点很奇怪,她之前呀把房间里能砸的都砸了,而且还把自己的那些名牌衣服包包都弄坏了,还打电话跟自己的儿子说,要把所有的钱都捐出去,她儿子肯定不同意呀,也不现实,她已经不在公司担任任何职务了,公司的法人也改成了她儿子。”
夕环闻言抬头道:“太极端了吧?这是受什么刺激了吗?”
年绶看着资料,陷入了沉思,许久之后才道:“这几个受害人中,王卫兵和窦桂兰是属于自杀,张永顺是自残,毛春英是意外摔死,李树端是最奇怪的,不过也可以归纳为自杀,准确来说是自杀未遂。看不出来有什么联系,诶,对了,他们现在人在哪儿呀?”
杨巅峰走到窗户边往下看:“李树端就在楼下呢,你过来。”
年绶上前,顺着杨巅峰的手看下去,看到花园亭子边上坐着一个戴着老花镜正在看书的老头儿。
杨巅峰道:“看到了吗?那个就是李树端,很孤僻的一个人,据看护说平日内和他关系最好的就是张永顺和王卫兵。”
年绶看着院子中的李树端,又低头看着资料,李树端上世纪八十年代进入的纺织厂工作,纺织厂破产后,原本是车间主任的李树端下岗,随后开了一家租书店。张永顺是他的同事,也是他的搭档车间副主任,张永顺则开始摆摊卖烧烤,从一个烧烤摊位开成了店铺,在张永顺开第二家分店的时候,李树端的租书店因为亏损严重便干不下去了。之后李树端便开始卖旧书,没有店铺他就摆摊,但日子过得很艰难,之后妻子也因病去世,唯一的女儿去了沿海城市,很难得才能回来一次。
年绶看完资料后道:“资料上其实写得不详细,很多事情还是得调查,我去问问李树端吧。”
杨巅峰叮嘱道:“你注意点啊,那李树端脾气可怪了,总觉得自己是知识分子,其他人都是文盲。”
“行,我明白了,”年绶又对夕环说,“夕环,你和阿茕在这等我。”
阿茕立即起身,嘴上全都是巧克力酱:“我也要去。”
夕环起身道:“我们也一起去吧,阿茕离不开你。”
年绶只得点头答应,杨巅峰在一旁纳闷,不知道这三人到底什么关系?看起来,阿茕也比年绶和夕环小不了多少,为什么就像是个孩子一样?
三人下楼,夕环带着阿茕在院子里玩,年绶则直接来到李树端跟前:“李叔,我是年绶。”
李树端头也不抬:“我知道你是年绶,喜欢讲故事那个嘛。”
年绶坐下:“李叔,我想问问那晚的事儿。”
李树端冷冷道:“有什么好问的?监控都摆在那呢,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年绶笑道:“不是,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想问问张永顺的情况。”
李树端沉默了一会儿,反问:“什么情况?”
年绶问:“张永顺有没有自残的倾向?我不是说现在,是以前,很早以前,你们不是同事吗?”
李树端摇头:“没有。”
年绶忽然话锋一转:“李叔,你认为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李树端终于看着年绶:“有,不仅有鬼,还有神,也有仙,我信这个。”
年绶看着李树端那副认真的表情,又笑了:“信则有,不信则无。李叔,这么说,你也相信那晚你是被鬼上身了?”
李树端迟疑了,并未回答这个问题。
年绶又道:“我们假设的确有鬼,那么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鬼要找上你?还有张永顺和王卫兵,哦,对了,你认识西楼的毛春英和窦桂兰吗?”
李树端没有回答第一个问题:“认识,但不算熟悉,你也知道,老年公寓嘛,大家互相认识其实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