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聚并没有接听电话,年绶不管打多少次,胡聚的电话永远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年绶心里变得有些乱,非常慌张,他也说不出来到底是因为担心父亲,还是因为眼下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就在年绶再次准备拨打胡聚的电话时,詹天涯的电话打来了,但他没有马上说关于张聪的事情,而是告知年绶可以搬回古玩城了。
年绶不明白,为什么之前让他住安全屋,忽然间又可以离开了,难道之前是有什么危险吗?
詹天涯的回答却很直接:“我担心年无垠会对你下手,所以让你们搬到安全屋去,如果你到了安全屋,他还敢追来,我就有理由抓他了。”
年绶听完很生气:“你是把我当诱饵?”
詹天涯却很淡定:“算是吧,不过你可以这样想,只要年无垠被捕,你就没有危险了,至少可以全力以赴调查盘古的事情,当然,还有远古异文明霾国。”
年绶无言以对,准备挂电话的时候,詹天涯又道:“赶紧回去,我会派人去接你,有重大发现,是关于张聪的,你会很感兴趣。”
年绶闻言,立即简单收拾了东西,带着夕环和阿茕回到了古玩城的当铺中。回去之后,阿茕对当铺很感兴趣,四下看着,观察着每一个角落。而8424的人早已等在门口。
年绶看着不远处正在看花瓶的阿茕,对夕环说:“你们俩就在家,饿了就点外卖,应该没有危险了。”
说完,年绶要走,夕环叫住他:“那个……”
年绶驻足道:“放心,年无垠如果要动手,早就动手了,不会等到现在,他还需要我去调查剩下的无字天书。”
夕环为难道:“我不是担心这个,你知道,家里就楼上楼下,楼上就一房一床,晚上怎么睡?”
年绶这才意识到夕环的意思:“这样,你们俩睡楼上,我睡楼下,我明天抽空买张折叠床就行了。”
夕环原本还有话要说,但年绶急着要走,她只能将心事暂时放下,转身看着拿着一对耳环放在掌心仔细端详的阿茕。夕环最担心的是,阿茕的出现,会不会影响他和年绶?如果阿茕只是维持着小孩儿的心态,夕环并不会担心什么,她不会吃一个孩子的醋,可如今阿茕成熟了,而且看样子比她还能帮得上年绶,未来他们三人又会如何?
谁也没有注意到,角落鸟笼里的鹦鹉刑术正直勾勾的看着阿茕,注视着阿茕的一举一动,自从鹦鹉回来之后,它的眼神就没有从阿茕身上移开过。
在屋子内转了一圈的阿茕,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鹦鹉身上,一人一鸟四目相对,最终还是鹦鹉刑术将目光移开,低头开始吃着鸟食。
阿茕则是用一种生硬的语气问夕环:“那是什么?”
夕环道:“鸟,一种叫鹦鹉的鸟,名字叫刑术,这个名字是……”
“我知道,”阿茕慢慢走近鹦鹉刑术,“是东北一个很出名的逐货师。”
阿茕走到鸟笼跟前,凑近看着里面刻意回避她的鹦鹉,又问:“这只鹦鹉,你是怎么得到的?”
夕环道:“自己飞来的。”
阿茕将手指伸进鸟笼缝隙中试图触碰鹦鹉刑术,但鹦鹉刑术则后退着,不让阿茕触碰自己。看到这一幕的夕环心里却有一种舒服的感觉,至少鹦鹉刑术只属于她一个人。
“年绶是我爸爸,”阿茕忽然间这么说道,“他是我的亲人,不会成为我的恋人。”阿茕说完后扭头看着诧异的夕环,夕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心里惊讶难道阿茕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半天,夕环才问:“你为什么会把年绶当做,当做爸爸?”
阿茕指着自己的身体:“我身体的骨头和血肉都是属于他的,没有他,我无法离开那个地方,当然,没有我,他也早就死了。”
夕环不解:“你到底是什么?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阿茕转身继续看着鹦鹉刑术:“我不记得我是谁,这些天我一直在熟悉这个世界,在这个过程中,我发现,我应该和你们不一样。”
夕环问:“什么意思?”
阿茕道:“我大概不是人,但我不知道我到底是什么。”
夕环心里有些害怕,连阿茕自己都说自己不是人,那么她会是什么?她会有威胁吗?夕环甚至想,阿茕是不是被封印在鼎部落的妖怪,而年绶无意间将她释放出来了?
“我饿了,”阿茕忽然道,脸上出现了久违的笑容,似乎她只有在饿的时候才会笑。
夕环缓缓点头:“我知道了,我马上点外卖。”
夕环拿起手机的时候,阿茕依旧直勾勾看着鸟笼中的鹦鹉刑术,好像她对那只鸟特别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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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绶站在监控室内,戴着耳机听着几个小时前对张聪的测试,以及詹天涯后来与张聪的对话。詹天涯则站在墙角中,面无表情的嚼着口香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