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威仪赫赫,一来就像是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制在心头,就连呼吸都轻了不少。
内侍侍卫跪了满地,明华眼睁睁地见这位手段阴沉的弟弟当着她的面抱着绾绾,刹那间,她眼眶红了,“你令人跟着我。”
她来这里不过是心血来潮,并没有提前知会人,刚到北门不过半刻钟,太子就尾随而至,分明就是跟踪她。
可恨。
“阿姐,想多了,孤来看看罢了,顺便带阿绾回去。”萧宴勾唇一笑,拉着秦绾宁上马,修长的手臂有力地揽住她纤细的腰肢。
太子初次与女人亲密暧昧,一时间,不少人都停住了呼吸。
尤其是玉笙,嫉妒得发疯,盘玉这个丑女人哪里来的好气运让太子垂眸。
她咬紧牙关,太子睥睨一笑,调转马头,扬鞭回东宫。
马蹄悠扬,一路上引来不少注意。
太子先走,身后跟着不少东宫侍卫,气势威武,回到东宫后,他直接抱起柔弱的女子,直去偏殿。
萧宴的动静闹得太大,午后就传得人尽皆知,楚王闻讯后赶来气得就差拔刀砍人。
太子分明就是故意与他作对,他看上的琴师也要抢。
太子欺人太甚,他忍无可忍,一状告到了父皇面前。
皇帝不怒反笑了,“太子动了心也是好事,你府上姬妾那么多,何必与他争女人,教坊司那么多女子,你再挑些回去就是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父皇。”楚王气极,郁闷在心,父皇偏袒得过分,分明欺他势弱。
楚王得了没脸,回府后大发雷霆,而与此同时,凌王得到全部的消息后也气得变了脸色,“猪头脑子,明华笨得跟猪一样。”
明华实在是太蠢,带着仪仗去见秦绾宁,这是怎么想出来的?
长史跟在他后面,大气不敢出。
门外的春风拂进,吹散了心口怒火,凌王将怒火压下,问道:“侯明羽出来了吗?”
“未曾,陛下没有松口,太子又不肯退步,陈国公急得四处无门,联合其他三位国公爷给太子施压,谁知太子压根就不在意。”
太子在洛阳扎根,早非吴下阿蒙,四位国公爷又没有实际的兵权,面对强大的太子,他们也没有实际的办法。
长史又说一句:“殿下,我们在宫内的人折损不少。”
“知道,再送些人进去。”凌王气息冷了下来,被明华的蠢着实刺激到了,他抚平眉眼,“明华的儿子找到了没?”
明华迟迟不敢有作为,就是怕自己的儿子,他要是能找到她的儿子,明华就会站在他这边。
“在路上了。”长史笑回,总算让殿下觉得自己有点用处了。
凌王笑了,俊美的面容露出得意的笑,“好。我这些时日再入宫一趟,你去办。”
长史明白殿下的意思,“过几日凌王府送礼单去给皇后娘娘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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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奢华,雕栏画栋,梁柱上都雕刻纹路,细细看去,飞禽走兽都刻得栩栩如生。
秦绾宁住在偏僻的宫殿内,左右都是陌生的面孔,再度回到了囚笼里,她没有失落,更没有伤心,逃过一次,就还有第二次、
打开窗户,南面是一曲桥,湖水清澈,偶尔还会看到水下颜色各异的锦鲤,景色尤为秀丽。
东宫的景色都是人工打造的,眼前的湖泊更是挖出来,听闻夏日里还有莲花盛开。
曲桥弯弯折折,通对面的殿宇,但在曲桥的尽头那里有侍卫守着,时刻不离人。
她能走动的范围只到曲桥那边,而北边是一桃林,落英缤纷,正是花开的时节。
她今日特地换了一身霁青色的大袖衫,漫步走进桃花林,脚下是厚实的花瓣,昨夜起了风,花都开始凋零了。
站在林间,感受到春日的气息,绿意盎然,心中挣扎求生的欲.望再度涌上心口。
她不会去死,太便宜了萧宴。
林间桃花香气尤为浓郁,秦绾宁脱下鞋袜,赤脚走在花瓣上,步步生莲。
萧宴站在桃林入口,面上阴色慢慢地散去,目光落在那双玉足上,唇角勾了勾,“阿绾若做了勾人的举止,孤会无法拒绝。”
冰冷的声音带着讽刺,使得雪白的玉足狠狠地踩在花瓣上,脚畔花瓣纷飞。
萧宴的心口颤了颤,额角青筋隐现,狼的眼光静默地盯着她,“那个小宫娥是谁?”
闻言,秦绾宁提起来裙摆,露出脚踝一截子红绳,绳上绑着一只细小细小的铃铛。
铃虽小,声音很大。
萧宴想起昨夜铃的声音,昼夜不停,甚至盖过了秦绾宁齿间的声音。
很美妙。
“你为什么会以为我会知道呢?”秦绾宁踢了踢脚,铃声响起,陡然间,林间升起一股暧.昧。
萧宴沉吟一瞬,目光黏在那双雪白玉足上,“别踢了。”
秦绾宁注视他幽深的眼眸,唇角露出对他的不屑,“你绑绳子的用意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