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将军,要不我们还是撤吧!”
一阵铅弹雨撒过,秦兵阵中,凡是冲在前头的骑兵,大部分都遭了秧。
有的惨被击中,直挺挺的栽了下去,有的战马受伤受到了牵连,径直被甩到了一边,非死即伤。
当然了,晋军这边的火力并不是很猛,秦兵这边当然也还是有些没有受伤的人。
但是,他们的身体虽然还健全,心理却遭受了巨大的冲击,马嘶人叫一片嘈杂之中,那种后退的怯懦之心,瞬间就升了起来。
“后退?”
“我看谁敢?”窦英恶狠狠的骂道。
举起长戟,用力一挥便挑杀了一人,正是那嚷嚷着要后退的骑兵。
正所谓杀鸡儆猴,对于古代军队来讲,最难维持的便是军纪,古代的军人,即便是训练有素,在真正的危险面前,也难免不会露出真实的面目。
军心极易涣散,难以收复。
这个时候,就要下一些猛招,窦英现在在做的,正是要达到这样的效用。
前进也是个死,后退也别想活!
活!
大家当然都想活!
那还争什么,当然是奋力向前冲了!
“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有胆子冲锋,看来,本事见长啊!”
王谧收起了shǒu • qiāng,重新拿起了长矛,在他身旁,面容陈毅,不露一丝笑意的刘裕,亦做好了准备。
“冲啊!”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虽然晋军这边很明显的处于劣势,但是,刘裕他们绝对不肯轻易认输,不只是不会认输,他们还抱着必胜的决心。
刘裕冲进了战阵,不由分说就开始横劈竖砍。
管他前方是人还是马,是将军还是小兵,只要敢撞到他刘裕的眼前,那就是来送死的。
他刘寄奴又何必客气,一一笑纳便是。
这是个什么人?
杀伤力实在是太过恐怖了!
妖怪!
魁拔!
是地底钻出来的魔鬼,若是被他杀掉,一定都会被拽进地狱里,生生世世都不能超生!
秦兵的战阵本来还算严整,在窦英的维护下,精气神也还算是说得过去。
然而,当刘裕骑着战马,冲进他们的战阵中的那一个刹那,看起来还又威又猛的秦兵战阵,瞬间就露出了破绽。
那破绽是又多又密,几乎像一面四处漏风的墙一般,大约有那么半盏茶的功夫,刘裕身边竟然没有一个随从,他是单枪匹马冲进敌阵的。
一个人,一条枪,一把刀,就是一个战斗集团!
方圆一丈之内,竟然没有一个能与之匹敌的士兵!
没有人能近他的身!
一个都没有!
长矛横在身前,刘裕再度化身战神!
哦!
不!
是杀神!
人挡shā • rén,佛挡杀佛!
刘裕的战斗力那是毋庸置疑的,很多见识过他上阵杀敌的士兵,暗自都猜测,刘将军的最高战绩,到底是以一敌百,还是更强?
而另一路冲入秦兵战阵中的晋军,处境就没有那么乐观了。
王谧武艺不精,刘春不敢离开他半步,一直努力保护着他,饶是如此,他们两个的战斗力加起来也无法与寄奴一人相比。
很快,他们就被包围在秦兵的战阵中间。
两人背靠着背,长矛一致向外,连番征战,让他们气喘吁吁。
“刘将军,看来,我们还得加把劲,要不然,你我二人说不定就要被他们一锅端了!”
王谧的脸上沾满了血污,白净的小脸早就已经看不清五官,这是他踏上战场以来,大大小小的战役之中,见血最多的一回。
而很快,这次围攻也将是他面临的最严峻的一场厮杀!
“这帮秦兵,真像臭虫一样,杀也杀不完!”
“呸!”
刘春扔掉了尖头已经打了卷的长矛,从背后又抽出一把长刀!
还是这东西好啊!
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够痛快!
而在两位将军的身边,尚有几十个士兵保护,剩下的晋军虽然也仍然在厮杀,但是很遗憾的,他们已经被秦兵分割包围,无法与王谧他们联络,更加无法给他们提供帮助。
打仗这个东西,最是检验真实实力,绝对不是吹一吹牛皮,战况就可以向着有利于己方的方向发展。
你看那秦兵越聚越多,一个个的虎视眈眈的盯着王谧他们,显然已经把他们看成了砧板上的肉馅了。
从活人变成一具具尸体,也不过是一眨眼的事情,在上千人的面前,这几十个人不过是摆设而已。
不着急!
不着急除掉他们,总归也逃不出秦兵的包围圈,窦英不介意再多多和他们逗弄几回。
很快,秦军战阵就豁开了一道口子,从战阵后方纵着战马冲到前方的,正是队主窦英!
他的脸上,明显的带着那种嘲弄的笑容,不用开口,王谧也知道他想说什么。
呵呵!
笑到最后才能笑得最好,怎么样,你小子最后还是落在我手里了吧!
洗干净脖子,等着受死吧!
窦英审视着王谧,突发奇想。
瞧这白嫩嫩的小脸,脖子也是又细又长,若是就这样死在战场上,着实是可惜。
要不,就把此人捉回军营,好好羞辱一番,再慢慢放血,不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吗?
窦英虽然很想这样做,但是,想到那些惨死的同袍,他就收起了这份心思。
“杀吧!”
他的号令简单直接,就是一个字:杀!
杀了就完事了!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那就别怪兄弟们不客气了。
说话间,秦兵就迅速围拢了过来,而在短暂的休息之后,王谧他们便不再有片刻的清闲。
一场猛烈的厮杀正在等着他们!
秦兵就好像是无脑虫一般,向着他们汹涌冲来,而这一次,由于距离较近,shǒu • qiāng已经发挥不了作用。
晋军这边很快就露出了疲态,忽然间一把长刀在王谧的眼前闪了一下,王谧下意识的缩住了身子,可还是被长刀砍中,皮肉崩开的那种感觉,顿时令他撕心裂肺。
“我艹!”
“恶畜,竟敢伤老子!”长刀打起,一个挥手就正中那秦兵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