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北华当初离开时，给赵家留下了电话号码。
通过号码，应该就能直接联系到本人。
“记录号码的纸条，就放在床头柜的第二层。”老爷子说道。
程凡打开抽屉，确实看到了纸条。
纸条上则用圆珠笔记录了手机号。
看区号，也的的确确来自帝都。
但对于自己就是程家人这件事，程凡很自然的接受了。
因为在他眼里，无论赵家还是程家。
不过都只是炎夏的一座商业世家。
就算被称之为豪门又如何？
曾经的程凡，也曾困惑母亲的真实身份。
逃出幼儿园，看着其他孩子都有父母陪在身边。
自己却只能在寒冷的夜晚，独自睡在桥下。
这种孤寂，谁人能懂？
但很快他就不在乎了，满脑子都是生计。
时隔数十年，得知自己的真实身份。
程凡忽然开始怀疑，当年被母亲抛弃时可能另有原因。
斟酌了片刻，最终还是把纸条放回抽屉。
“不打一个问问？”老爷子问道。
这是最好的机会。
没人知道，这号码什么时候就会被注销。
可能明天，也可能是今天。
对此，程凡不动声色的回道：“时候未到，暂且算了吧。”
他想先试着自己去调查当年的真相。
只有这样，才能掌控主动权。
老爷子惋惜的叹了口气，“我只负责把知道的，全都告诉你。”
“至于你想怎么做，我都无权过问。”
“老太太是怎么死的？”程凡突然岔开话题。
“自杀。”老爷子回答的很平静。
没有丝毫情绪上的波动。
那天他亲眼看见，老伴被大儿子逼到自杀。
也从那一刻开始，意识到自己生了头不折不扣的恶魔。
不过这些应该都和程家有关。
好像在程北华临走前，向赵国富许下了承诺。
但具体内容，不得而知。
程凡得知真相后，脸上的表情变得异常古怪。
本来他只是怀疑老太太的死。
可能和赵国富，有一定关系。
没想到，居然就是被他逼死。
“这段时间，欣然可能会经常过来看望你。”
“所以这件事，最好不要告诉她。”
程凡知道妻子多愁善感。
有时候宁可自己受委屈，也不愿看到别人难过。
如果把这件事告诉她，可能会很难接受。
老爷子表示明白的点了点头，“放心吧，你们现在是我为数不多的亲人。”
“我很后悔，当初那样对你们……”
“就先这样吧。”程凡打断了老爷子的话，“有机会我再来看你。”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卧室。
看着离开的程凡，老爷子的眼中满是悲凉。
他知道，今生今世恐怕都无法再求得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