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鱼缸?”送客人出门的伙计好奇地重复了一下这句话,将目光转向大堂东南角摆放的鱼缸上。“老板,这个?”虽说他只是个普通的伙计,但是这些年多多少少都有些耳濡目染,水聚财,摆这个鱼缸本来就是集聚财气的,打破?
老板脸上的笑意终于被凝重之色所替代,“去,给我拿个锤子来,我要亲手打碎这个鱼缸。”
这条街上卖文昌塔的人家超过一多半,但是这三人居然逛到了街尾还是两手空空,自然就是没买到合适的。而且他刚刚开出的价格,是其他人家的三倍还要多,要是个不懂行的,早就被吓走了。但是这个小姑娘不胆没被吓走,反而说他价格公道,显然就是个识货的。
其实原本他心中就有并不少疑惑,罗甜只是恰好将这一点点破而已。想到这里,老板握紧手中的锤子,狠狠砸了下去。他力气并不小,按理说这么一锤子砸下去,这鱼缸早就该破了,哪知道居然只是裂了一条缝,这下子伙计也瞧出不对劲儿来了。
“老板,这个……”
老板没有多言,而是又抡起锤子砸了下去,知道砸到第六锤,那鱼缸终于破了,里面的水,金鱼,还有水草,呼啦啦流了一地,而在鱼缸破碎的瞬间,屋内像是突然起了风一样,让人瞬间就感觉这个地方活了起来。
“咱们久居,倒也感受不到这份差别,现在把这个乌龟壳给破了,可算是又感受到一份儿活气了。”这笔生意,做得实在是太划算了。
另一头,罗远也在问罗甜这个问题,“甜儿,你让他打破水缸干什么啊?”
“哥,如果不是我们看到了那个梳妆盒,你会想进那家店吗?”罗甜反问道。
罗远皱眉思索道:“应该不会吧,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那店有点不大好。”罗月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罗甜扬了扬眉,“气场都被封死了,能好到哪儿去呢,要是再久一点啊,连活人都会影响,做这事儿的人也忒阴毒了点儿,也不怕造了恶业将来遭报应。”
“恶业?甜儿,这不是镇上那大和尚常爱说的话嘛?”罗月插了一句嘴道。
“我们也讲究这个的,一饮一啄自有天定,坏事儿干多了,自然会遭报应,躲也躲不掉的。再说了躲得了今生躲得过来世吗?自己躲过去了,子孙还能躲过去吗?天道这种心眼比针鼻还小的,反正我是不指望占到什么便宜的。”哦,傅锦朝这个“亲儿子”除外,而且傅锦朝的便宜还是能多占占的。
其实也有能躲掉的,找个替身什么的,但是这玩意儿非法力高深者不能玩,整个八卦堂,估摸着也就张省非和潘易可以,葛思明要是出手,也必然会有反噬,分个轻重而已。像今天,罗甜能感受到,这风水局布得虽然隐秘,不过应该循序渐进慢慢达成的效果,所以老板才会没有察觉,不出意外的话,布下这个困杀局的人本事并不高,直接被破了的话,定然是会有反噬的。
店老板显然也想得到这一茬,毕竟他就是个有些眼力见的普通人而已,连他就能破掉的阵法,下手的人想必也强不到哪儿去。
“栗子,你去打听打听,咱们这条街上有谁突然受伤了。”想害他,那就别怪他报复了。
“那那家店又是怎么回事儿?”罗月也被罗甜说得好奇起来。
“很多做生意的人家呢,都会养一缸金鱼,布一个金玉满堂局,不过现在很多店里的都只是摆摆借个意思罢了,毕竟很多骗子压根就找不到合适的阵眼来布局,骗人而已。”罗甜换了个能理解的说法解释道。
“那咱们家你好像没布置啊?”罗远发散了一下想到。
罗甜摇了摇头:“哥,布风水局是很有讲究的,并不是说好的就合用,最上乘的风水局呢,是要配合事主的生辰八字,心中所求,以及那个地方的地形地势,因势利导,借天地之气方为大成,像金玉满堂局,好是好,但是布下这个局的,要么是金玉生意,要么是水命,这才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我们家做的是布料生意,忌水,要是布下金玉满堂局,那就是不利反害了。”
玄门之术,大都因人而异,因时而异,因地而异,绝不可胡乱套用,否则必会引起祸端,所以罗甜才会解释地格外清楚。
“可是按你说的,那家是古董店,店里也应该有金玉之物吧,难道是那老板的命格相冲?”兄妹俩听妹妹解释了这一通,兴趣反倒越加浓厚了。
“这倒不是,原本这风水局是好的,却是被人给破坏了,所谓藏风聚气,得水为上,可是那家店的气已经凝滞了,既无风也无气,要是再过些时日,等到那鱼缸里的金鱼翻了肚子,那老板也就离破产不远了。”
罗远和罗月同时咋舌,“这下手也太狠了吧。”
罗甜彻底给两人普及社会黑暗面,毕竟她将来十有bā • jiǔ都是要从事这一行的,总不能让哥哥姐姐看着自家妹妹是个好相师,就以为都是好相师嘛,以偏概全不可取啊。
于是罗甜就简单地把香城八卦堂的事情掐头去尾只留当间并且加了马赛克地讲了一下,听得两人是惊呼连连。
“这人也太心毒了吧,这要是成了,岂不是周围的人都要遭殃,果然这有本事的坏人做起坏事来更可怕。”罗月心地良善,听到之后自然不忍。
当初江一庆布下的九蛟绝杀阵,要不是罗甜最后用混元两仪阵布下了个龙虎相生的格局,那块地必然会成为一个更加凶煞的大凶之地,到时候惹出来的孽业自然是会被扣在江一庆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