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加掩饰的视线,让厉庭琛忍不住胡思乱想了起来。
他不受控制的想,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其实对自己并非已经一点感情都没有了,也许她在接触过邢迟后,觉得他并不是适合共度一生的人选?
厉庭琛知道自己这样想不好,但劣性根在这一刻像是得到了精心的灌溉,几乎占满了他的大脑。
他忍不住捏紧了方向盘,看着外面堵住的车流,不受控制的说:“其实你跟邢迟不太合适。”
“嗯?”霍秋疑惑地看他。
厉庭琛:“你应该知道吧,他的身体不太好,有很多事都不能陪你做,他家里也将他保护的很好,不会照顾别人的情绪,但演员是一个需要另一半理解的职业。”他似乎越说越流畅,“而且他的家里人,并不太认可你的存在,你们在一起……”
霍秋打断他,反问道:“你是为了他家人来当说客,还是为了你表弟,或者说是为了我?”
厉庭琛温声道:“为了我自己。”
“很抱歉,对你造成了困扰,”他坚毅的面庞紧紧盯着前方,看上去很镇定,内心却被一种浓浓的自我厌弃包裹着,像是有丧钟在敲响着,“我污浊不堪的内心,让我没办法接受这一切。”
饶是霍秋,这会儿也不由愕然,毕竟哪有人这么形容自己的?
灵魂是骗不了人的,她难以理解为什么对方能觉得自己是坏人,果然不愧是跟邢迟是兄弟,脑回路看上去都与众不同。
但厉庭琛是真的这样觉得的,在很小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不正常,他会嫉妒被所有人围着转的邢迟,会为自己得不到父母的全部宠爱而产生自私可怕的念头,他的仪容永远整洁可,无论是运动还是学习如果得不到第一他就会感到难受,他知道这样是不对的,所以他不顾家人的反对进入军队,希望自己能被同化。
厉庭琛以为自己已经勉强改好了,他可以内心平静的面对邢迟,理解父母不会永远注视着自己,接受有比自己优秀的人的事实,可现在他才发现,那些只是没有触及到他的利益,一旦他产生想要迫切得到某样东西甚至存在时,那些他以为不会再冒出的阴暗想法,仍然会破土而出。
不仅仅是霍秋,还有公司,开会时每一个反对他意见的人,他都会感到暴躁,尽管他表面上不会显露出任何一点,但他自己很清楚,他的灵魂是污浊不堪的。
霍秋站起来伸手拍拍他肩膀:“放心,我跟邢迟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还是有机会的。”只要不逼她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