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侄儿!我们刚刚并不是...并不是真的想把这些据为己有的!你相信我们!”
那名汉子已经吓得“啪”一声双膝点地,嘴唇都白了,哆哆嗦嗦双手不知该如何安放。
“对...对啊!我们不分...不分了!征珣你放过我们吧!”“对呀对呀!不是真的想分的,就是想挫一挫那傅猎户的气焰,省得他含血喷人,以为我们好欺负!明明就是他窝藏恶犬在先!”
大家都开始异口同声地为自己辩驳起来。
被姜征珣护在身后的傅盈月懒懒地环起了一条臂膀,斜倚在门槛边,一手则如耍戏法似的轻松地转着手中的榔头。
其实姜征珣也是刚刚才得知,自己爹竟然瞒着自己号召了一大帮汉子前来傅盈月家找麻烦。从支吾的奴仆口中听到这事时,他快被这让人不省心的爹给气坏了。
他连忙扛了把刀就往傅家方向赶,来到的时候傅家院子一片狼藉,傅明成也受了伤,在和村人厮打成团,他那个帮倒忙的爹则冷冷地站在一边观望着。
“你们到底还拿了些什么,自己心里有数!不要等我去喊衙门的人!上回来村里查案的那几个衙差还住在村头呢。”
姜征珣了解傅明成为人,如若不是这些人真的干了什么恶心事,他是不屑于诬陷的。
他此话一出,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没人肯主动承认什么。
姜征珣指了指刚才带头分金的人:“明子兄,你家耕种的人多,理应衣食无忧,你可不要做了什么留下污点,臭了名声可不值得,以后还要不要找媳妇了?”
“你!你说什么啊?!我...我能做什么啊!傅家那点儿破烂,我还不屑呢!”那汉子气得脸儿一黑,当即将藏好在身后的麻袋扔了出来,里头“哐”的一声,似乎什么东西碎了。
“这些...这些也还你!我不稀罕!!”他接着又把怀里藏好的腊肉扔出来。
做完这些,他又指了一圈这里的所有村人,道:“不止我一个,刚才他们也拿了的!”
他戳穿了所有人,这些人也不得不红着脸把怀里的大件小件抖出来。
干物、玉牌、铜钱、刀匕、傅明成的旧衣,就连不值钱的粗瓷碗勺和搓衣板都有人拿。
有的甚至把傅盈月偷偷晾晒在偏隅的女子兜.衣都拿了,众人都有些震惊地看着那个偷取丑姑娘贴身衣物的男子,那个男子陡然脸烧红,头低到地底里。
姜征珣则看得眉头一跳一跳的。
他转过身去想安慰傅盈月几句,以为躲在自己身后胆小的姑娘该被吓得泪眼汪汪了。
殊不知,他转头过去,口中“月”字还没落下,那个丑陋的姑娘眼神凶煞得直想把人拆骨分噬,手中的榔头转动得“霍霍”响。
随着“咵”一声巨响,姑娘把榔头砸在了旁边的躺柜上,躺柜瞬即被砸了个粉碎,里头过满的棉衣絮子和被子散了出来。
那一刻少年男子的脸上,又是震惊又是愕然,还带了丝迷梦未醒的惺忪。
他突然惶恐不安地发现自己似乎半点也不了解傅盈月,又觉得眼前这个姑娘压根也不像他所了解过的姑娘。
魔怔了吧...
不止姜征珣,在场的人看着这丑妇身上居然散发出气势磅礴的霸气,那看着一掰就折的细胳膊细腰,操持起榔头来时锐不可挡的攻势,让众人都懵了。
“看见这柜子了吗?”傅盈月的神色极冷,每一丝语气,每一个动作透出的感觉都奇异地让人不寒而栗。
“它太贪心了,本来只够装几件衣服,却硬要抢了属于衣橱的棉衣和棉被,吐出来就完事了吗?不,不把它敲碎,同样的事情,它还会干的...”
傅盈月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阴戚戚的,还泛着荧荧幽光,声音低沉得诡异。
在场所有人说不清是为什么,明明那丑妇并没有向前走,但自己的身体就是自动地往后退,眼看着背后退无可退,都要贴靠在墙上了。
“你...你这丑妇是什么意思?官...官衙的人还在外头呢!你你想做什么??”有人被身后的人绊了一下,回过神来,咽着沫壮着胆子叫嚣道。